这如意楼正经生意不做,是靠坑人发财致富吧。
秋掌柜气得一病不起,生生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云香楼门前冷落,持续亏损,秋掌柜勉强凭一股怨气撑着。每日在门口盯着如意楼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他找到沈修府上,想让沈修出面整垮如意楼。沈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滚滚滚,小爷忙着府试,哪有空管你那破事。”
被骂了一顿的秋掌柜已经开始扎小人诅咒薛家一干人等,尤其是那个戏精周安,保佑他这次府上名落孙山当一辈子抬不头起来的赘婿。
不仅他盯着王晏之,县学里其他人,包括沈修在内也盯着王晏之。
那是县案首,县试后一直没来学堂,据说在如意楼坐堂。再高的天赋这样磋磨府试还能过吗?
“我看难。”
沈修嗤笑:“什么难,是一定过不了。满身铜臭味考什么功名,干脆待在家数铜板得了。”
跟他一起的同窗哈哈笑起来:“就如意楼那生意,估计得数金锭子,云香楼都被它挤得开不下去了。”说着又撞撞沈修,挤眉弄眼让他瞧县学外头。
“人来了,还又带小娘子来了,还是他滋润,整日红袖添香。”
沈修嫉妒的要死:“什么红袖添香就他那身板估计也是下面的那个,就一张脸能看。”
县学外那人身姿俊挺,秀雅难描,弯腰同旁边的女子说话时,眉目温柔。他施施然走进县学,周遭景物都似亮堂了许多。肖茂跑过去打招呼,“周安,宋教谕找我们去说话,一起去啊。”
这次去参加府试的总共二十二人,按照惯例去之前宋教谕会给他们训话,然后询问哪几个人结伴一起去。
王晏之扭头看门外的薛如意,就被肖茂急急忙忙扯走了:“哎呀,周兄,快走,就差你我了,你家娘子在外头又不会跑。”大丈夫最忌讳儿女情长,看不出周兄身体柔柔弱弱,性子也黏糊,整日跟着薛小妹。
四月天日头已经有些烈,薛如意把牛车赶到树荫下,兀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她边打络子边抬头往县学看上两眼,不多时县学有一人匆匆朝她而来。
走得近了,局促的喊了声:“如意。”
如意坐在牛车上没动,杏眼平静的看向林文远:“什么事?”
林文远知道单独找如意不好,但有件事必须说。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憋红了脸道:“如意,我并不是想说周安的坏话,只是他前几日去了天香楼,听说还高价包下一个琵琶女。”
他越说越气愤:“他既已娶了你,还去那种地方。我本来不想同你说的,昨日我找他谈,他居然说没什么只是找那琵琶女在屋子里数了一个时辰的银票!”
“孤男寡女,这种谎话也说得出来。如意,我早说过他不是好人,惯会骗人,你千万别被信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