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头奇大,眼睛突出,鼻子大如斗。脸颊和嘴巴膨胀得变了形,整个人看起来诡异至极。
王晏之捂着唇连连咳嗽,伏在床上嗓子都有些抖了:“这,这里面的是我?”他虽不甚在意容貌,可里面的人委实丑得超出心里承受范围。
难道毒素没有清理干净?
他越咳越厉害,险些把肺都咳出来,最后把屋外的周梦洁都咳了来。
周梦洁忙着帮他镇住翻涌的气血,屋外,薛二被他爹撵得满院子跑:“兔崽子,他刚好你就手欠。拿哈哈镜给他做什,想吓死人吗?”
薛二边跑边鬼叫:“我看他平日太过沉闷,想逗一逗,谁让他那么弱……小妹救我。”
薛如意才不想救他,气恼的喊:“二哥明知道他弱还吓唬他,万一又吐血了,银子算谁的?”
床上的王晏之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情绪波动了。
在薛家人眼里他就是弱的代名词。
身体状况一时间无法改变,看来只能在学识方面赢得薛家人好感。
缓过来的王晏之晚饭上了桌,薛家人菜色丰富,他只能吃些清粥小菜。
薛二几口菜下肚又开始挨个说花名册上的同窗,询问薛如意看得如何了。薛父薛母,薛大都扭头看她,她想起早上王晏之说的话,于是道:“要身体好,脾气好,做菜好,那个李琦和沈毅就不错,看着结实。”
薛大惊讶:“小妹什么时候选人这么具体了?”
薛如意看向对面的王晏之,王晏之捂唇轻咳,全家的注意力立马被他吸引。
薛忠山阁下筷子询问:“要不还是回去躺着?”
薛二嘀咕:“当初说了叫周狗蛋好养活,偏生要叫什么安子?”
王晏之还是镇定:“无事,只是被辣味呛到了。”
他很自然的转移话题问薛二:“对了,二表弟,在县学可有什么趣事?”
说起这个,薛二立马来劲,笑呵呵道:“爹娘,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丁班的先生学问不怎么样,还是个老古董。前几日讲《天文字》,之后让我们写读后感。先生当众读了我写的,大骂我不知所云,天圆地方自古便是,天地不可能都是圆的。还让我罚抄,都没有一点探索精神。”
薛忠山也跟着笑,吃两口菜喝一盅小酒道:“他们不懂,你和他们叫什么劲,下次敷衍几句就是了。”
薛大也宽慰自家弟弟:“让你胡诌,人云亦云也着实辛苦,为了考秀才就辛苦些。”
薛二不满:“我后来倒是没说什么,偏偏先生把这事在县学当作典范训导学生,看我眼神都带着嘲讽,明明自己白痴还总把我当白痴看。”
“要是小妹都一拳把他打飞了。”
薛如意附和点头:“嗯,这先生是误人子弟,表哥你说是吧?”
王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