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翌吐了吐舌头,装拐卖巧:“您二位辛苦了,也得多吃点。”
待乔林进了厨房,他才泄了气倒在桌上,思来想去,这一年唯有他把李好放下,不去缠着人家,才是他好我也好。
乔翌把头偏过去,歪向另一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横竖李好与他没可能,少去讨嫌,也是还李好一个清静。
他们都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同样是在东沟巷,四号院,李家。
窗台上一盆仙人掌才松过土,俨然是被主人精心照料的样子,茁壮而有生机。
李好对着它发呆,看它黄绿的茎上纤细的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让人疑心是否连数量都数清了。
之前这盆仙人掌放在院子里养着,等乔翌走了才挪回到李好的卧室,幕后之人当然是眼下这位,没什么别的原因,他只是怕乔翌扎到手。
原先是不觉得的,如今一切复原,李好却怎样都感觉不对。
仙人掌挡着光了,他埋头写字很不方便;床铺上少了个人,他还是下意识留出一半的位置;洗漱台上的杯子由两个变为一个,看起来空荡不少,恰似李好的心,有一半空落落的,正呼呼透着风。
他习惯了与乔翌一同体验喜怒哀乐,习惯了飘在空中的淡淡气味,总觉得一探手还能抓住乔翌。
李好按亮台灯,翻开面前的日记,在页面里,时光减缓,岁月拉长,点滴化作笔尖的字迹点点,写得纸页变脆,翻起来声声作响。
从扉页的“乔翌赠”到字里行间,不知不觉,每翻过一页,都离不开乔翌二字。
李好望向身后空荡荡的床,悄无声息,他的生活也早就融入了乔翌的身影。
胸膛起伏,压抑已久的情绪尽数在笔尖倾泻,满心爱意浸润其中,他在日记上落笔,这像一封忏悔信,更像篇一军令状。
他以此为证,下定决定,等高考后定要向乔翌挑明一切,哪怕被拒绝,他也绝不后悔。
蓝色的日记本摊在桌上,安静如往昔。
之前
“牛蹄筋,要的吧?中辣还是重辣?”
李雨桐拿着张a5大小的菜单,薄薄一张纸,圆珠笔上伤痕累累,显然身经百战了。
乔翌一手托腮,含糊道:“不要辣。”
“什么!一点都不要?”李雨桐叫了一声,接着念下去,“碳烤鸡翅和面筋,这个要的吧?”
乔翌换了边继续托腮:“嗯,要的。”
“要几串?你,我,李好三个人,那就各来三串?不对啊,一串鸡翅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