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央眉头一皱,举着灯笼道:“我与你们一同去找。”
“人已经抓回来了。”杜宣缘笑道。
文央一愣:“抓回来了?”
严登化不到不惑之年,身强体壮,又常年做打家劫舍的勾当,自是身手矫健,趁着夜黑风高随便找一处地方猫住,哪怕是他在某处躲着不动弹,外加全军营的人出动,恐怕都要找上半天,就杜宣缘身后跟着的不到十个人,居然这么快就能抓住他?
可他抻着脑袋探头看去,确认那被杜宣缘手下牢牢缚住的,正是今夜潜逃的严登化。
实际上只有被堵住嘴的严登化知道,他只自由不到两刻钟,就被杜宣缘逮住了。
杜宣缘面对文央松了口气又很是好奇的神色笑而不语。
——在地图上顶着金光闪闪的标识,他还能往哪儿跑?
某个再度自觉“助纣为虐”的系统已经彻底麻木。
一行人刚刚进到县衙,又一人拿着一柄小刀捧到杜宣缘面前:“这是从狱中搜出来的。”
说是小刀,其实更近似锋利的铁片,杜宣缘指腹从卷刃的地方轻轻擦过,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眼天色,又转头对文央道:“听闻文县令彻夜未眠,还请好好休息会儿吧。”
“你们……”文央定定盯着杜宣缘。
杜宣缘收敛笑意,正色道:“县令放心,明日之事与苍安县无关,在下保证,安南军走后,苍安县将永无后患。”
文央喉咙干涩,好半天才缓缓点头。
目送文央走后,杜宣缘将小刀递给身边人,面无表情道:“走,去看看穆将军那儿‘查’得怎么样了。”
报复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苏勤那副将板着张脸,披着一身外袍死死盯住面前的穆骏游,“穆骏游,苏将军一向拿你当兄弟看待,你扪心自问,昨日之事与你确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他看穆骏游一副油盐不进的死人脸,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又道:“我等不想扰了苏将军身后的安宁,更不想因生事叫朝廷对苍安驻军生厌,才纵容你此等行径,将这件事草草掀过,而今你是想要斩尽杀绝吗?!”
穆骏游终于放下手中的杯盏,却还是没有作声,只偏头看向帐外。
副将也下意识循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
只见天光将亮之处,有一紧裹大袍的人缓步而至。
“哟。”杜宣缘目光落在穆骏游手边的茶杯上,“喝早茶呢?”
她自顾自从袍子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拎着个布袋,还冒着热气:“正好我带了些包子,一块吃?”
副将一瞧见她便脸色阴沉,活像是杜宣缘刨了他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