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有个屁,就连猜测都是昨天堪堪形成的。
可不知道是杜宣缘的神态过于认真,还是张封业自己迫不及待,这样一句没有实证的话当真将他唬住。
他先是环顾一圈,确认周身无人,随后对杜宣缘道:“他行事谨慎,轻易抓不住把柄,我还是因熟悉典药阁的事务,又寻了个无人小径,可以时时出入存药堂,才发现的端倪。”
张封业话说完,忽然轻“咦”一声,盯着杜宣缘试探道:“也不知陈弟是从何得来的确凿证据?”
意外收获
没有的东西怎么讲给他听?
杜宣缘被他这样紧紧盯住,却分毫不慌,只反问道:“我在存药堂里做活,不论如何总比潜入的人看到的更多吧?”
张封业嗤笑一声,道:“史同满那小子跟条狗一样严防死守,能叫你发现他主子的错漏?”
杜宣缘挑眉——昨日那群药童直呼史同满的名字,尚且可说是“稚子年幼”,此时的张封业也直呼其名,显然是极度厌恶对方。
而且这话的语调瞧着还是“厌屋及乌”,张封业对幕后主使一清二楚。
自然,太医院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背后是谁策划的昭然若揭,一院之正,药材在眼皮子底下出问题,自己还一无所知,那才叫见鬼。
杜宣缘不曾多言,只笑道:“事在人为,过犹不及。”
史同满这种藏不住事情的浅薄性格,就算要他替自己的做事,也必不可能将其作为心腹培养,是以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在存药堂这件事暂告一段落后不也被调离这个地方?
可惜史同满显然还没看明白,想到他昨日汲汲营营的模样,杜宣缘垂眸轻笑一声。
史同满,字源盈,这是杜宣缘昨日放值前从院正口中听到的,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字取得可真好。
这二人聊了一遭,谁都没拿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相互间都觉得对自己大有裨益。
张封业是全然被杜宣缘套进去,而空手套白狼的杜宣缘却美滋滋得很。
本来还只是猜测,跟张封业这般一聊,看,自己这猜测不就有证人证实了吗?
一个蛛丝马迹奇多的猜测得到印证,而另一个刚刚生出的想法还未得到肯定的答复,好在当事人就在眼前。
杜宣缘状似随意地问道:“令尊对此事是何态度?”
张封业双眼微眯,打量杜宣缘一番,笑道:“关他何事?”
“不关他事情吗?”杜宣缘盯着张封业,没给出任何肯定的话,只反问过去。
她知道张封业会根据他自己知道的讯息补全话语中的空白。
果然,事关父亲,张封业当即道:“他虽为院副,但空有一身医术,院中上下皆有院正打点,他要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