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则是蓄意报复。
他配不上许云阶,可是不想放手,不能放手,不会放手。
但是许云阶一次一次将他推开。
他自卑,他狭隘,他人品低劣,让许云阶三世受怕。
他是知道城灭之时,里面的城民有多恐惧的,他不去想许云阶的恐惧,也躲避去想。
现在许云阶的眼泪顺着脸滑下来,湿润了他的锁骨,浸湿深衣,像是变成了一把刀,将他钉在耻辱的柱上。
“殿下。”
面对生死许云阶便是这样恐惧,那面对国破城灭呢?
他在想,许云阶也在想。
许云阶脑子不太好,这几年记忆一直在消减,但有一件事他记的很清楚。
仲夏夜,风也裹挟了燥,他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宋子折那几日很不安。
宋子折裹着黑衣,蹲在门边,他要出门,宋子折也不让,只让他躺在床上,不要动。
可那是宋子折的房间。
许云阶不记得自己当时,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宋子折的房间。
但现在,他记起来了。
他养了一个不该养的人,惹恼了官家,官家不好直接赐死他,便派人来杀人他。
但是宋子折受了伤,他没死。
于是官家赐药,是枯荣。
许云阶痛苦地闭上眼,记起了宋子折与高深仪的初识。
她离家出走,路见不平救了宋子折,还因此被高侪发现,绑回了家。
“沈千重。”
许云阶汗淋淋地靠在沈千重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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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风雪呼啸,哭声遍布整个客栈。
许云阶的哭没有声音,比起隔壁的鬼哭狼嚎算是斯文的。
但是越小声,沈千重越自责。
“殿下害怕?”
“临死关头,你不害怕?”许云阶锤他,“你还将我绑起来。你绑我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做,束手无策。”许云阶咬牙切齿,声音很低,“你混账。”
沈千重太不是个人。
“你再绑我。”许云阶锤他,“你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