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咕噜爬起来,背着婆母就往外跑。
身后,虞北境冲过去叫醒对面那拨人,连拖带拽地把那七八口人拽出了大殿。
紧接着,大殿就在我们眼前,轰隆一下塌掉了。
我抱着婆母一阵后怕,若不是虞北境警醒,只怕我们都要被压在这大殿里面。
即便当时砸不死,这冰天雪地荒郊野外的,也必定是活不成的。
对面,一群人劫后余生,却顾不得自己,先团团围住那少女,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所幸虞北境冲过去及时,他们都没什么大碍。
那白面中年人过来对我们道谢,还拿出银子相赠,虞北境不收。
“拿着吧,你们应得的。”少女披好狐裘,理了理墨,眉眼带笑望着虞北境,“你,不错。”
说完,又吩咐中年人细细询问我们的姓名来历,还有到了京城的落脚地,说将来还有厚赠。
我们终于回过味来,这少女,只怕不是一般人。
15
不知出于什么考量,虞北境拒绝了少女他们同行的提议,我们先一步继续赶路。
到了京城,我们在书院附近租了一间院子落脚,虞北境到夫子那里报道。
据说夫子考较之后,很是喜欢他,对他来年的会试寄予厚望,还单独给他补课。
我和婆母都很高兴,这趟京城没白来。
腊月过半,距离年节已经不远了。
婆母赶着做新衣,置办年货,我则每日仍旧变着花样的给虞北境做好吃的,以防他再次犯了心病,耽误学业。
年节在热闹和安稳中度过,会试临近,虞北境也开始紧张地备考。
有天,邻居家孩子淘气,跑着玩的时候磕破了脑袋,我替他清理了伤口,又拿出自制的药水给他抹了,没过两天便好了。
邻居于是满街宣扬我的医术,很快前街后巷的人都知道这里搬来了女医,都来找我看病。
我比较擅长治疗妇女和孩子的病症,很受街坊邻里婶子大嫂们的喜欢,我家每天人来人往,除了来瞧病的,还有来唠嗑说闲话的,婆母挺喜欢,却也觉得有点过于热闹了。
“若是……能开个医馆就好了。”婆母说。
我却没有这样的奢望,一来要许多银子,二来如今虞北境会试在即,他才是我们家顶顶重要的。
会试很快就到了,我和婆母在家紧张的不行,考完回来的虞北境却一身轻松,在家陪着我们一起剁馅子包饺子。
他的笃定让我安了心。
他一向是这么沉稳,我相信他。
包着饺子,婆母又提起了医馆的事,虞北境非常高兴:“阿嫂,这是好事!”
我还有点犹豫。
他却说:“我们阿嫂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嫂,难道还不值得一个医馆吗?”
但没想到,很快,医馆就被人送上了门。
这天,一行人簇拥着一辆华贵非凡的马车,停在了我们家门前,婶子们以为来了什么贵人,纷纷避走。
从车上下来的却是那天破庙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
他这日穿的十分华贵,气势非凡。
我却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虞北境接待了他,他吩咐仆从拿出许多礼物。
其中一些珍惜药材和上好的衣料是送给婆母的,一些文房四宝和珍稀古籍是送给虞北境的,而另外一张地契却是送给我的。
“大小姐听闻阿嫂医术了得,特意为阿嫂准备了一家医馆,从今往后您就能在医馆里造福百姓了。”
这称呼听得怪怪的。
我不敢接,转头去看虞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