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那戴面具的人也意识到有些事情,瞒不住了。
中庭月色正好,可是苏暮雨却无心赏月。
“我查过了,是药人之术。赤王给的药,他同意了。”
纵然慕雨墨已经知晓,可是此刻将这消息再次传达给苏暮雨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他的心,被权利吞噬了。但是这次,他太过分了。”
院中的翠竹比起当年更粗壮了,可是今夜的月色却不如当年。
一阵风过,苏暮雨转身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墙头。
“你是谁?”
慕雨墨后撤半步,心中警惕道。
“我叫桑榆。”
“冠绝榜第二甲,你年纪不大却与枪仙齐名,看了今夜免不了要见血。”
“我入二甲是因为我伤还没好,而且,我今天来不是来打架的。”
“那你来做什么?”
“历冰霜、不变好风姿,温如玉。”
“多年前,我也听一个女子在这墙头念过这诗,我还曾与她试剑。说起来,她也算是我的先生。”
苏暮雨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何还要问?我很讨厌明知故问的人。”
“你的眼睛和她很像。”
慕雨墨很久都没有见过苏暮雨笑得如此温柔,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不必与我套近乎,我与你没有交情。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不久之后天启城会有一场盛会,冠绝榜上的很多高手都会来,如果你现在和将来想做的事情和当年一样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当年,苏暮雨在执行完任务回暗河复命的路上遇见了孤身一人的清溪。
他与她喝了几杯酒后,乘着酒兴问了她一剑。
虽然他败了,但是她却说:
“你身上没有杀手的戾气,却有剑客的侠气。”
“可惜,我身在暗河,注定做不了一个剑客了。”
“可以的,你与你的那位兄弟都是不甘心的人。”
“先生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暗河已经成立百年,积下了诸多杀戮,实在是让人不堪重负,而且,现在的暗河早已背离了它存在的初衷。”
“先生知道暗河为何存在?”
苏暮雨有些激动,又有些怀疑。
“说起来我与暗河有些渊源,可你若想知道暗河的源头再哪里不如自己去寻。”
“如何寻?”
清溪沉默了一会儿,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想凿开冰面,也非一日之功。我就要离开了,既然与你在此相见便是缘分,临别之际,我送你个礼物吧,希望你将来有一天可以成为名扬天下的剑客。”
没等苏暮雨反应过来,他手中的伞就已经脱手。
他当年仅凭残卷就复原的十八剑阵,眼前的女子却使得炉火纯青。
剑气卷尽残花,她的身影没进花海,风停之时,苏暮雨只见他的伞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