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的眼神晦涩不明,但终是笑了笑,道:“外面下雪了吗?”
“没有。不过这几日,天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应该是快要下雪了。”
“若是下了雪,就可以去梅苑里赏梅。”
太安帝望向紧闭的窗户,道,“不过今年的初雪,似乎来得有些晚。”
不晚,刚刚好。
雪花在百里洛陈进京的那一日,漫天飘舞。
行馆里,早有三司官员候在那里,他们也不想来,可是,职责所在。
“诸位,来此作甚啊?”
百里东君明知故问道。
“这…”雪天,那大理寺卿头上竟然出了汗,“听闻百里公子的酒胜过秋露白,若是能向公子讨杯酒喝,也是极好的。”
“我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敬酒,一杯罚酒,你想喝哪一杯啊?”
百里侯府小公子的敬酒,轮不到他,可若敬酒不吃就得吃罚酒。
大理寺卿这样想着,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
“我爷爷舟车劳顿,想要歇了,你们滚吧。”
“好好好!”
寺卿如获大赦,一路小跑着出了行馆。
大理寺卿被百里东君赶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安帝耳朵里,彼时,萧若风正在宫里复命。
“大理寺卿被赶出来了,你觉得,让谁去合适啊?”
萧若风正准备告退的时候,太安帝问他道。
“御史台监察百官,再合适不过了。”
御史台胡御史的父亲曾与百里洛陈是同窗,有些交情。
他去,应该能带回来一些东西。
太安帝用手里的折子敲打着自己的手,盘算完之后道:“那就让御史台去吧。”
大雪压枝,红梅低头。
琅琊王府里,清溪冒着雪采摘梅花,准备再酿几坛梅花醉。
可是她采了没一会儿就又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不得已只能又回到榻上。
最近这些天,她染上了嗜睡的毛病。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醒了。”
萧若风此刻正坐在她身边煮茶,“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饿。”清溪凑到萧若风身边,把头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我们就先聊一会儿天,等你饿了再吃饭。”
“好。”
“听说,你今天摘梅花了。”
“嗯。”
“做什么啊?”
“酿酒啊!只有用初雪时开的红梅酿出来的酒才是梅花醉。不过府里的梅树不多,怕是酿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