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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曼娘看着这一切，气愤的浑身颤抖，原来真有人连畜生都不如。她抱住小五，怜惜的安慰&ot;不怕不怕&ot;。

到了丑时，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让人心慌。小五突然感到害怕，她向屋内跑去，被曼娘拉住&ot;不能去，在外面等着。小五，你要等着。&ot;

过了一刻钟，旺大娘走了出来，怀中抱了一个包裹，疲惫的走到曼娘面前问&ot;娄二牛呢&ot;

曼娘带着小五，走到旺大娘跟前，疲惫的开口说道&ot;早走了，是男，是女&ot;说着，伸出手去看包裹。旺大娘却往后退了两步，疲惫的开口&ot;男娃，在肚子里憋太久，出来之时，已经是个死胎。&ot;曼娘不敢置信的抢过包裹，颤抖的打开，是一个浑身发紫的男胎。曼娘眼泪汹涌而出，犹如一个大石头压到自己胸口，压的自己难受，喘不过气，愤慨却又无力。曼娘强忍住眼泪，期盼的看向旺大娘&ot;孩子娘怎么样&ot;

小五这时向往屋内跑去，来到床边拉住娘的手，高兴的说&ot;娘，是个弟弟。娘你真厉害，给我生个弟弟，以后小五打架有帮手了。&ot;她看到娘的额头出了许多汗，便拿起床边的布，给娘小心擦拭。边擦，边喊娘。但过了许久，娘始始终没有应声，扭头委屈的看向曼娘&ot;曼婶，我娘不理我是不是，娘有了弟弟，就不喜欢小五了&ot;

屋里的人闻言，看向床上躺着的尸体与委屈的小五。全都失声痛哭，为死去人的悲惨而哭，也为可怜的孩子而哭，更为同是女人的悲哀而哭。

曼娘强忍着悲伤，走到小五面前，低声安慰&ot;小五，你娘生了弟弟，太累了，需要休息。但是你娘身上有点脏，我们几人要给你娘梳洗。所以小五，乖，去找一件你娘最喜欢衣裳，我们给你娘换上。&ot;小五听到娘没事，便开心的去给娘找衣服，与大人们一起给娘梳洗。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来了好多人，村长与村长夫人也来了。小五很害怕又不敢去找爹，只能一个人蹲角落里不敢吭声。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把娄二牛压来，压着他跪在地上。小五看到爹来，准备跑过去，被曼娘拉住&ot;在这好好待着，不要乱跑，等着你四姐回来。&ot;小五乖巧点头，回到角落里继续蹲着。

&ot;娄二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昨晚怎么说的，不找大夫就给我滚出娄底村，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不对，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都知道护犊子，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现在就给我滚出去。&ot;村长夫人恼怒的，拿起东西就砸。她怎么会一时心软，同意留了这个东西在村里。

娄二牛扑到村长脚下，大喊&ot;村长，我真去了。我去的时候，大夫正巧出诊，只看见了学徒，学徒让我回来等着。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回来，真的。村长，你要相信我，我冤枉啊!&ot;

村长抬起脚，一脚踹到娄二牛的胸口上&ot;你还敢喊冤，大夫家的学徒，上个月十六被劫匪抓走，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大夫经过这事受到惊吓，搬到乡大去了。你要是去请，子时才能到家，不可能戌时末就在老刘家喝酒。你这畜生，之前卖女儿我们管不着，可你现在竟然敢杀妻弃子，此乃天理不容之事，我们无法留你。&ot;村长说完让人把他捆起来，拉去村里祠堂执法。

&ot;村长我没有杀妻，那婆娘是难产死的，咋能怪我，是她自己没本事，一个孩子都生不下来。&ot;娄二牛死死的抱住村长大腿，无论如何都不敢撒手。&ot;小五，快过来。村长，离开娄底村，我和小五就是流民。现在流民要么抓取做奴隶，要么做人畜。我贱命一条，但小五才四岁啊——&ot;小五听到爹在喊自己，立马跑到村长面前，抱住了村长的腿。

就在这时，娄璃赶了回来，听到要赶爹出村，直接跪在地上，向村长叩头&ot;村长，我爹混账，您就狠狠的罚他。但是千万不能赶他走，他走了小五怎么办求求您，可怜可怜小五吧，他不能没有爹。&ot;说完伸出手去掐小五的大腿，小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众人看着可怜的小五，又看看被卖的娄璃，心中越发不忍。曼娘见机拉着几个妇人，去找村长夫人求情。娄大山也带着几个村民去向村长求情。

村长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娄璃与小五，只能哀叹道&ot;罢了，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等你媳妇出殡，你跟我去领罚。&ot;说完踹了娄二牛一脚走了。村长夫人看到这个结局，心中为死去的人感到悲哀。但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五，又充满无奈。最终朝娄二牛吐了一口痰走了。剩下的女人们，也都朝娄二牛吐了一口痰。男人都踹了娄二牛一脚，离开。

大家都走了之后，小五擦了擦眼泪，走进屋里给娘盖了床被子，转头对娄璃说&ot;四姐，娘生弟弟太累了，还在睡。曼婶说不要打扰娘睡觉。刚才那么多人，还好没有吵醒娘。我去做点吃的，不然娘醒来肯定喊饿。&ot;说完走出门，开始升火。娄璃走到娘面前，没有悲伤，只有麻木。真好，再也不用在这人间炼狱，受苦了。但看向忙碌的小五，酸楚溢满胸口。

两天之后小五跟着大家来到山脚下，乡亲们把她娘放到坑里，她突然明白了，发疯的冲过去&ot;我娘只是睡着了，没有死，你们为什么要把她埋到地里。&ot;小五疯狂的踢打，张开嘴撕咬，把她娘埋到土里的人。曼娘赶了过来抱住小五&ot;你娘没有死，她想你姥姥了，去姥姥家住几天。&ot;曼娘看见小五冷静下来，把她抱到一边，让人们继续举行葬礼。

小五看着自己的娘，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个土包，突然开始害怕起来。忍不住哭喊&ot;你撒谎，埋在坑里就死了，再也出不来了，我见过——&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