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下贱的婊|子。”
少年腹部的血迹汩汩流出,红衣已经彻底濡湿,宛如刚刚从血水中捞起一般。
可偏偏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无声无息,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
像是死了。
沈乘舟神色一僵,接着隐约有些狰狞起来,“少给我摆死气沉沉的样子,装什么?”
“我知道了,你又想从我这骗走什么?”
“不对。”他又笑了起来,摇摇头,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装的,我不在乎。一壶酒而已,我的酒窖里好酒美酒要多少有多少,你这酒看着就劣质,路边随便买的?糊弄谁”
谢纾眼里的雾气越来越多。
李廷玉却视若罔闻,恶意地笑起来,“被我说中了?羞愧难当了?”
他不客气地踩住少年皓白的手腕,眼里满是怜悯与讥讽。
“看看你这副样子,真是没吃过苦头。”他说,“我为了当上盟主,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没做过?怎么好像我摔碎你一壶酒,捅了你一剑,你就这幅模样?”
他叹了口气,蹲在谢纾旁边,摸了摸他冰凉的脸,接着,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少年仰头,他垂着眼睛,手不自觉地从少年沾血的嘴唇擦过,接着,用力地揉捏起来,冷漠地嘲讽道:“真是娇气的小少爷。”
他微微走神,可等到他回过神来时,表情骤然扭曲,像是一个看见自己心爱玩具被抢走的顽劣孩童。
那片血泊上空空荡荡。
谢纾不见了。
风雨交加,远处的潮水声哗啦作响,暗流涌动。
祝茫咬了咬手指,他神色有些阴沉地盯着沈乘舟,或者说悬浮于他面前的铜镜。
“家妻之事,还请李盟主勿要多问,更别挂念。”
不远处,男人冷淡的声音警告道。
又在聊那个人。
真烦。
他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人的痕迹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