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都是按照班里座位排的。
所以坐在初词旁边的人只能是贺景祈。
她垂眼盯着题册,余光却瞥见他曲着的长腿,垂着身侧的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
贺景祈的手很漂亮。
初词虽然不是手控,但上课时经常被他的手所吸引。
五指瘦瘦长长,骨节十分标准,肉很少,几乎是皮裹着骨头的感觉,冷白皮更显得青色血管浮现。
此时他就拎着那瓶矿泉水,食指在瓶盖处摩挲着。
一言不发。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贺景祈主动打破沉默,主动找话题。
初词一直都是处在被动中的那个。
现在贺景祈坐下后一句话不说。
必定是生气了。
昨天那瓶没有送出去的水,初词自已喝了。
她确实该道个歉。
初词维持着那个动作,犹豫了很久,久到肩膀都有些发麻了。
一句道歉的话,初词却思考了半天。
因为一句对不起容易说出来,解释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这件事,就非常麻烦了。
初词不太想把这件事说出来。
因为太狼狈了。
她不喜欢把自已狼狈的一面展现出来,也不喜欢把家里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时至今日,初词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在陈凤祥昏倒的那个下午,她害怕到耳鸣,不敢喘气,整个人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初词鼓起勇气,刚想说一声对不起。
少年忽然又站起来,拎着水走了。
初词远远看过去,有一个漂亮女生穿着百褶裙来找他。
初词又低下头,开始下一道题。
贺景祈回来的时候,体育委员圈着他的胳膊:“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滚。“少年嗓音很沙哑。
是一种运动过量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