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面前几人咄咄逼问他们的来历,孟厌心生一计,“其实祖上是梁上君子……”
“琴谱是偷的?”
“对!”
这下轮到月长琴与金桓面面相觑,再看另一边的顾一歧对着古画,面露贪婪之色。最后,由月长琴开口,委婉赶客,“天色已晚,几位快回去吧。”
走出月府许久,顾一歧仍难掩激动。
月浮玉想起一事,走到姜杌身边,“你去过我的书房?”
姜杌耸肩摊手,“去过几回。有一回正好撞见你在看……”
话还未说完,月浮玉已拽着姜杌去了角落密谈。
孟厌和崔子玉,连同神思恍惚的顾一歧,立在原地等了约莫一炷香,才等到洋洋得意的姜杌与一脸狼狈的月浮玉。
“出了何事?”孟厌问姜杌,“我还是头回见到月浮玉吃瘪。”
“欲知前事如何,今夜来房中找我。”
“还有严若昭的事,你需一起说。”
“行。”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亥时三刻,一道人影钻进姜杌的房中。
孟厌一进门,便看见上半身未着寸缕的姜杌,躺在床上等她。
他的乌发未束,垂于胸前。孟厌的目光随他的手往下移,宽肩窄腰。一再往下,看得她耳根子发热。
房中今日熏了香。
这香,孟厌闻过。是她与温僖认识第二年,他不知从何处买来的香。
听他说叫酴醾香。人间谷雨时节,一候牡丹,二候酴醾。此香便是以三两玄参加二两松,再添半枝栌子蜜与团团烟粉色的酴醾,微微几点麝香与瑞龙脑片。
一炉酴醾香,香气顺着烟气攀上窗棂横梁,直至弥漫萦绕在床榻之间。
香亦如风,风亦飘香,吹香如春来。
孟厌咽了咽口水,“你很热吗?”
姜杌眨了眨眼睛,“见到你,我便热。”
“热就去地上待着。”孟厌照旧上床前,先踢姜杌下床,“整日搔首弄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既知道,为何还来?”姜杌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看孟厌将自己裹成蝉蛹,他顿觉好笑,“我若真想对你用强,你裹成这样,难道有用?”
“我是真的冷,你快说。”
“你往边上挪挪,我也挺冷的。”
孟厌伸脚欲踹,姜杌自觉没趣,就势坐在床前讲起来,“我在碧阳城住了半年,月封阳与严若昭大婚后不久,我便走了。再几年,月浮玉死后,严若昭被月封阳厌弃,去了冷宫。而月封阳流连后宫,不理朝政。”
“严若昭真可怜。”
被逼嫁给不爱之人,又在心上人死后,被丢去冷宫受折磨,“这月封阳真坏!”
姜杌趁她愤愤不平之际,沿着锦衾的缝隙,小心翼翼挪进被中。
微沉的呼吸声近在耳边,孟厌发觉不对,一扭头,重重的吻旋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