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递上姜杌的金子,面露歉意,不住道歉,“上面那五位是慕容府的五位将军,小人实在得罪不起。”
孟厌倒不在意,与他打听起付银子的那位武将,“他是谁?瞧着还挺好的。”
“是骠骑将军慕容难,”掌柜引两人入内,又招呼小二端膳食上来,“不瞒两位说,除了骠骑将军来此用膳会付银子,其余四人……唉。”
一声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慕容家一手遮天,连宰相都敢杀。他们这些生意人,哪敢得罪。
等掌柜一走,门一关。孟厌笑吟吟凑到姜杌身边,“我帮你省了一锭金子,你分我一半就好。”
“全给你。”
“不行,我只要一半。”
姜杌莫名开始生气,捏着那锭金子,在房中来回踱步。
孟厌瘪嘴,小声嘟囔,“死骗子,又没占你便宜。”
“我喜欢别人占我便宜,不行吗?”姜杌眸光微动,冲她大喊。一股无名的怒火似火苗般窜起,直达四肢百骸,“我懒得劈开,你爱要不要。”
那锭金子,兜兜转转到了孟厌手上,“也对,你欠我五十两。如今,我们便两清了。”
“我后悔了,还我。”
“做梦。”
时辰尚早,姜杌指指窗外的后院,“他家的院子修得不错,要去看看吗?”
孟厌记得月浮玉临走前,说他戌时才会回来,反正回去也无事可做,她忙不迭点头。
不巧,方到院中。从远处来了一行人,个个手持利剑,其中一人便是方才拉她的武将。
孟厌怕他们被姜杌杀死,连累她被扣绩效,赶忙拉着姜杌躲进两间房的夹缝。
原想等几人一走,便偷溜出去。
不曾想,这几人站在夹缝外,莫名其妙争执起来。
万幸,夹缝上方横着几根巨木,完完全全遮挡了阳光,让他们得以隐入黑暗。只要他们不开口,无人发现有两人正躲着此处偷听。
孟厌侧耳细听,才知拉她的武将叫慕容进,是慕容简的堂弟。
而慕容难,也是慕容简的堂弟,还是慕容进二叔的婢生子。
当下,慕容进语气鄙夷,“慕容难,你装什么好人?本将与堂兄自小一起长大,何需你一个外人帮本将说话!”
慕容难苦劝道:“五弟,大将军先是大将军,再是你我的堂兄。军令如山,你不该与他开玩笑。”
慕容进冷哼一声,“你前些日子帮太史令那个女儿逃跑一事,人证还捏在本将手上。慕容难,等堂兄事成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帮王小姐,是为月氏。我问心无愧,你若觉我有错,大可今日便告诉大将军。”慕容难负手而立,白袍银甲,一派凛然正气,“我言尽于此,万望五弟能听进去一二。”
慕容进拂袖而去,想来并未听进慕容难的劝导。
夹缝里,闷得发慌。
孟厌紧紧贴着姜杌,头抵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又乱又快。手缓缓抬起,搭在她的腰际,不自觉地环住她。
正欲低头,传来女子的声音,“你要是敢亲我,我出去后便回地府,再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