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探头往外看,正巧瞧见心宿星君追着荧惑星君在跑。
两仙重叠,荧荧如火,飘忽不定。
斯须,太上老君往人间一探,闭目幽幽道:“荧惑守心,有坠星下月氏。就看这月氏元象帝,是做宋景公还是汉成帝?”
酆都大帝借着在天庭论道的由头,赖在弥罗宫,久久不回地府。
月浮玉没办法,只好与阎王商议着处理地府诸事,偶尔帮酆都大帝收收来自姜杌的书信。
每日几封的书信,由顾一歧带回,已堆了一柜子。
这日,顾一歧拿着书信找到月浮玉,“又来一封,大人难道还在天庭吗?”
月浮玉大力抽开柜子,将书信扔进去,“对!传信去催,哼哈二将说他又跟着太上老君去了流坡山。”
顾一歧退后几步,生怕月浮玉无处发泄的怒气撒到他身上,“大人一向爱与人论道。再者说,姜杌也未催,应是不急。”
说到姜杌,月浮玉起了好奇心,“真不知他和大人每日在谈什么。”
他曾有心拆开那些书信,但他一打开,入目一片空白,料想两人在信上动了手脚。
顾一歧摇摇头,“我听孟厌说,姜杌是避着她写的书信。对了,孟厌托我问你,她何时能回地府?”
“尚早。大人走前已发话,让她先待在搅乱荒。”
次日,孟厌从顾一歧口中得到这句答复。站在山下捶足顿胸,频频口出狂言,“大人,真是烦死了!”
走前明明说好送一封信,她待在搅乱荒已满一个月,送的信已七十有三。酆都大帝和姜杌似有说不完的话,每日早晚一封,午间兴起,还会再写一封。
顾一歧背着手,抿了抿嘴角。静静等她骂完,好半天才说,“孟厌,月大人托我给你送一样东西。”
思及自己上回破了大案,为地府的绩效狠狠加了数十分。一听此话,孟厌顿时心花怒放,满怀期待搓搓手,“顾一歧,是给我的奖赏吗?”
“不是,是卷宗。”
“大人和月浮玉,真是一丘之貉!”
顾一歧肩膀微颤,双手递上卷宗,“这案子稍远,在月氏朝碧阳城。我们明日出发,可好?”
孟厌咬唇,欲哭无泪,“没有附近的案子吗?”
“其他案子已分完,只剩下这件。”顾一歧欲言又止,眼神乱瞟,“这案子,能加十分,另再赏十两。但是……”
“但是什么?”
“月大人会跟着一起去查案。”
孟厌直到进入搅乱荒,仍在跺脚生气。
姜无雪从冰山上练剑归来,一听她口中骂声起伏,以为她在骂姜杌。提剑欲刺,反被她一脚踹进雪中,“跟死骗子一样烦人,整日吓唬我。”
“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
他由雪团化形为人,双腿是全身最薄弱之处,一踢便倒。
这秘密,只有他、姜杌与姜有梅知晓。远处出现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他眼神好,一眼看到人影躲在树下捂嘴偷笑,“姜有梅!”
这三字震耳欲聋,姜有梅见状不对,转身溜回院中,躲在姜杌身后。
孟厌走得慢,等回到院子,只见姜无雪拿着剑上蹿下跳,姜有梅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