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原本没起歪心思,毕竟一个小小孟婆,若私自收下游魂,重则会被赶出地府。偏偏温僖一双桃花眼,极不安分。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不说,还一个劲夸她好看。
左一个上仙,右一个上仙,勾得她色心四起。
“孟厌,我一上桥,你那双眼睛都快放光了!”
那日他原本只是想开口打听地府出了何事,毕竟他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神仙。谁知孟厌小手勾着令牌晃,那双色眯眯的贼目眨个不停。
左一个真俊,右一个真俊,摆明让他以色侍人。
两人扯起旧账来,没完没了。
孟厌又想起一事:“哼,当夜我让你抱着被褥去床下,说明日帮你谋个小官。你倒好,半夜脱光衣衫,爬上我的床。”她睡到一半,睁眼便是一个近在眼前的半裸美男。
那男子疏阔俊朗,看的人神魂颠倒。
正是春心荡漾的日子,她哪忍得住?
温僖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我?大半夜不睡觉,你非要蒙在被中偷偷叫我的名字。”他睡到一半,听见有人在轻唤他的名字。
那声音又娇又媚,叫的人骨酥心痒。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哪忍得住?
关于当年旧事,两人各执一词,各不相让。
回房后,孟厌大手一挥,“算了,我这个主子大度,不与你一般见识。等我当上五品官,定要踹了你。”
温僖讥讽她痴人说梦,“眼前这案子,你都破不了。”
孟厌胜券在握,“我已找到此案的线索。”
“什么线索?”
“你傻了,凶手逼死祝融,要么为财,要么为情。既不是财,那便是情。”
她盘算着明日去问问祝余,祝融年少时,可曾做过负心人。
温僖无语地看她自说自话,心底另一个声音冒出来,“这傻子,你明日还是直接带她去找凶手。”
第19章崚嶒骨(五)
朝阳透过薄雾之时,四人在地府门口聚首。
孟厌洋洋得意说出她的猜测,“没准是祝融从前负心薄幸,被人报复了。”
顾一岐扯出一丝难言的笑意,“据我所知,祝兄与亡妻青梅竹马,夫妻情深。”
“你认识他才几年,哪能知道所有事。”
“我们不仅是同僚还是同门师兄弟,师从同一个夫子。”
去人间的路上,往日叽叽喳喳的孟厌,陷入沉默。
顾一岐疑心自己说话伤到她,本想找她道歉。然一扭头,一旁的温僖龇牙咧嘴,好似索命的恶鬼。
万幸快到高陵县时,孟厌恢复生机,“啊,我又想到了!”
“想到什么?”
“钱箱没问题,人没问题,那定是银票有问题!”
孟厌有一旧友,生前乃是骗人的一把好手。被他所骗之人,数不胜数。
等死后入了地府,他在十八层地狱转了十年才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