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摆手,“他们得知伏樗无故消失后,羞愧难言,已近十年未下山。还在寺中为她点了一盏长命莲花灯,日夜期盼佛祖佑她平安归来。”
“生不见人,死不见骨。”雁姑失望叹气。转瞬,她又乐开了花,“没准伏樗早登极乐,成了神仙。”
自始至终都未开口的赵远弘,突然插话说了一句,“她还在少咸山。”
孟厌小心翼翼问他,“你为什么说她还在少咸山啊?”
赵远弘:“我那日送她上山后,一直守在山下唯一的路口。”
他等了一日,未见她下山。等到儋耳老祖带着四位弟子上山,他以为伏樗又要留在山上与他们辩论佛法,便先行回家。
等到翌日,雁姑带着伏湫找来,说伏樗昨日离家后,一直未归。
他心中着急,便去报官,带着衙役上山寻人。
孟厌:“你为何觉得她又要留在山上与他们辩论佛法?”
赵远弘闭上眼睛,面上涌起一阵痛苦之色。雁姑见状轻轻握住他的手,才让他得以继续说下去。
“爹娘赶走她后,她心生死意,是儋耳老祖路过救了她。”
儋耳老祖救下伏樗后,给她佛经,劝她放下。自此,伏樗常常上山,向儋耳老祖讨教佛法。
有时,她会宿在山上,与他们辩论佛法。
儋耳老祖单枪匹马,伏樗与另外四人为伍。
他听伏樗提过几次,说儋耳老祖经常将他们辩的哑口无言。
崔子玉:“你带衙役上山时,太平教的五人可有异常?”
赵远弘答没有,“他们都说没有见过伏樗。”
案子已入死胡同,孟厌拉着两人去角落,“崔大人,可否找山神问问?”
“问什么?”
“山神掌一山生灵,我们可以问问他,伏樗消失前,最后出现在山中何处。”
“这个时辰,山神应已沉睡,我们明日再来?”
“行!”
明日来,便得早起。孟厌本不想走,是崔子玉说,土地神昨夜回地府帮他们告假,被月浮玉抓到错处,扣了三分。今日好话说尽,都不愿帮他们跑一趟了。
孟厌不懂,“他帮我们告假,怎会被扣分?”
崔子玉随口应她,“他也真是的,比你还会偷懒。戌时不到,便跑了个没影。结果,方到地府门口,迎头撞上月浮玉。”
“崔大人,其实下官没有很会偷懒。”
“哦。”
孟厌悲愤交加,缓步退到后面与温僖诉苦,“崔大人真是一语伤人。”
“谁让你月月绩效垫底。”
别说崔子玉,温僖也觉面上无光。
他一个跟班,每月辛苦侍弄彼岸花,都能拿够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