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蓁道:“她不会?。”
秦楚越问道:“大人就这样笃定?”
荣蓁淡淡道:“我信任的人不会?有错。”
秦楚越笑了笑,“那也包括我吗?”
荣蓁瞥她一眼,道:“若我不信你,知?道这么多秘密,你我之间便只能活一个了。”
秦楚越如今任户部侍中,户部尚书?老迈,一应事?务均由她处置,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责任重大,先?前?冯冉一事?让先?帝对户部多有芥蒂,后来虽借着整顿吏治,重组户部,可?也留了几双眼睛在这儿?,让吏部对户部多有制约,秦楚越便少不了与韩云锦往来。
韩云锦面上总是一副笑脸,“户部有荣大人照看着,本官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秦楚越笑了笑,“韩大人哪里话,我们都是为了陛下办事?,一切按规矩来。”
韩云锦贴心道:“你年岁也不小了吧?不如本官为你做个媒?不论合不合心意?,总要有个子嗣才是啊。”
秦楚越笑道:“让韩大人见笑了,这事?倒也不难。说不定哪日便娶个几房,到时?还要来请韩大人来喝喜酒。”
秦楚越将文书?收好,笑着告退,等人走出房门,韩云锦脸上的笑意?消散开来,身旁侍从道:“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而这秦大人在户部是有名的鬼见愁。对人只说三?分?话,圆滑世故,很会?算计。”
韩云锦冷声道:“说到底也不过是荣蓁的一条狗罢了,如今荣蓁得势,她在户部才有地位。荣蓁若倒了,这姓秦的便什么也不是。那时?她再想来攀附我韩府门庭,也是无路。”
韩云锦说完,又问道:“我吩咐的事可是办好了?”
那侍从道:“大人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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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这日荣蓁刚好得闲,陪姬恒在府里待着,两人说起璇儿?的功课,姬恒道:“她可?比璨儿?认真得多,都让我有些心疼了。”
荣蓁笑道:“常听人说天家重长女,百姓爱幺儿?,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也太偏心璇儿?了。”
姬恒凉凉道:“你带他?去?郑府,他?打碎了琉璃盏,带他?去?秦府,他?把秦楚越养的猫狗全给放了。哪里有一点循规蹈矩的模样,也只在你面前?做做样子。我这个父亲的话,他?是半点不听,也不知?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混世魔王。”
荣蓁靠在软榻上,不禁失笑,拉了他?的手臂坐下,“璨儿?还小,年岁再长些自然?不会?如此?顽皮。”
姬恒伏在荣蓁身前?,道:“其实这几年我的身体也无大碍,便是再生一个孩儿?也无妨。”
荣蓁莞尔一笑,半抱住他?,“你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姬恒看着她的眼神一如从前?那般,“其实这个念头早就有了,还是你觉得我真的老了?”
荣蓁忙道:“怎会?,你若真的想,那就等明年春日以后,这样至少不会?夏日受苦。”
得了荣蓁应允,姬恒靠在她身上,道:“自从有了孩儿?,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快,也不知?怎么,璇儿?她们便长大了。我甚至有些怀念从前?在襄阳的日子,至少比现在清净得多。”
荣蓁抚着他?的头发,对他?向往的日子却是无法承诺了。
姬恒靠在荣蓁身旁歇息,恩生却在这个时?候没分?寸地闯了进来。姬恒坐起身来,轻抚衣袖褶皱,“何?事?惊慌?”
恩生却看向他?身后的荣蓁,“大人,出事?了。”
荣蓁匆匆前?往正堂,姬恒也跟了过来,正堂中一人形容狼狈,荣蓁却认得此?人乃是郑玉近卫,她心跳如擂,“出了何?事??”
那人瞧见荣蓁,却是再掩饰不住,伏拜在她膝前?,哭道:“荣大人,我们将军她……她被人所害,尸骨无存!”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直教荣蓁浑身颤抖,难掩震惊,她俯身将那人衣襟扯住,“你说什么?”
那人仰头含泪道:“我们将军到了封地之后与安平王会?面详谈,那安平王前?脚刚走,她身边的人便带人将我们围住,毫无缘由动起手来,说是听从安平王之令,我们本就是奉皇命前?去?,未带兵将,何?以是她们的对手,我们护送着将军一路退至城外?,她们追杀过来,我们的人死伤过半,将军让我回去?报信,她带着几个侍卫厮杀,我放心不下,一路追赶回去?,却看见将军被她们逼至山崖,最后将军终身一跃跳了下去?,我隐藏起来,等人走后才去?山崖下寻人,寻了几日,却只有这些残破衣衫,和一些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