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一样啊……”唐敏珍拖长了音似是在思考,而后慢条斯理地道:“咱家那倒座房的面积应该比西厢房大不少呢吧,要是也跟小毛儿收一样的房租,人家小毛儿会不会有意见呢,怎么也得多收她五百吧?”
唐宁在心里叹气,这锅甩的!
“小毛儿应该不会有意见,咱家那倒座房虽然大,但是临街,还吵得慌呢。”要真是担心小毛儿会有意见,怎么不说少收他五百呢!
然后她就听小姨那边又道:“咱那也不算临街,就是个胡同儿小路,连车都开不进来,也吵不到哪儿去啊。”
“小姨,你是很多年没在这边常住不知道,咱那片儿现在是闹区,到处都是酒吧饭馆儿,
就算是小胡同儿,也常有人走动,特别是夏天,夜里十一二点了还有喝多了闹酒的,我住东厢房那边都能听见,而且邻里街坊这么多年,我觉得多收她五百不太合适,您说呢?”
唐敏珍那边静默了片刻,倏地噗嗤轻笑了一声,“你说的也是,现在五百块钱就跟五张破纸似的,别为了这么点儿小钱儿伤了邻里间的情分。”
“那您这是同意了是吧?”
“同意了!”唐敏珍笑着道:“我外甥女开口,我能不同意吗!”
“谢谢小姨!”唐宁松了口气,“那您跟我小姨夫要来北京的时候,就提前告诉我,我好让她腾房子。”
搞定了小姨,舅舅那边就好办了。
虽然跟舅舅也不常见面,但唐宁却跟这个舅舅感情很好。
果然,电话通了她才一说这事儿,他舅就很痛快地说没问题,还跟她聊了好一会儿别的。
当晚,唐宁和苏果果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川菜馆,据说这家水煮鱼做得相当不错。
因为去得早,两人挑了个靠窗的好位置。
苏果果今天约唐宁吃饭,其实就是想跟她八卦一下学校那点儿事,主要是聊学校跟美国藤校合作,并且要派老师过去执教的事儿。
“以你的条件,我觉得你这次肯定没问题!”苏果果道,“不过你家要是真拆迁了,一下子能拿那么多钱的话你还去吗?”
“这是两码事!”唐宁道,就算是真拿了拆迁款,她也不能就不工作了啊,“不是说先让报名吗,去不去的回头再说吧。”
“倒也是。”苏果果点点头,“想去的人肯定特别多,但名额就三个,估计后期还会出台一个选拔标准,不然让谁去谁不去啊是吧?”
唐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可能吧。”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
苏果果是个性格十分率真的姑娘,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跟个活宝似的,话题也从学校那点儿破事很快转到了她刚刚交往的男朋友上。
一顿饭下来,唐宁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吃完饭两人分手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三月初的夜晚,没有了阳光的照耀,小风儿一吹,感觉阴冷阴冷的。
不过后海一带依然有不少游客,大多是一对对的小情侣。
秦子岳家的院子位置好,正好临着后海。
离着他家还有一段距离,就能看见两个红色筒型灯笼一左一右悬挂在小院儿大门的檐下,灯笼上分别写有一个篆体【秦】字,屋檐正下方还有一块木匾额,上有【秦家小院】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大气奔放,颇见几分功底。
灯笼和匾额上的字都是出自秦子岳之手,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他爷爷从小逼着他学的这笔书法字可以拿出来嘚瑟一下了。
而像他家这种比邻湖边亦或是临街的四合院,大多都或租或卖了出去,然后被装修成风格各异的小商店、酒吧亦或是餐厅,使得这一带的古都风情中,混杂着浓浓的商业气息,竟也奇异地和谐,每天都吸引着不少中外游客来此一游,甚至不少本地人也喜欢到这里来转一转。
檐下的灯笼随风微微摇曳着,走近了唐宁才注意到院门口竟围了不少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着什么。
唐宁一愣,很快一颗心猛地就提起来了。
这是……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