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不是电视报纸上,也不是几个小时前在火锅店门口的一面,而是某种更久远的,深入内心的熟悉。
那漂亮至极的面容,让人印象深刻。
白金堂点点头,“在伯父伯母的葬礼上见过一次。”
说起这个,展昭顿了顿,随即了然,“是觉得挺面熟,不过他不记得我了吧?”
毕竟那时候白玉堂年纪尚小。
“玉堂记忆力很好。”白金堂笑了笑,“他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说着,他又道:“自小被家里惯坏了,脾气不大好,展队多包涵。”
展昭将白金堂当大哥看,玉堂自然就是弟弟。白家与展家一直交好,自己小时候就被父母带着去白家玩过,那时候白金堂还是个少年郎,自己年纪也不大,玉堂出没出生却是不记得了。
原本父母出事后,白家就提议过收养他。只是包局下手快,将他要了过去,展昭年纪虽小,却也懂事得很,知道不能给大人添麻烦。包拯膝下无子,又是父母的上司,做自己的监护人无可厚非。反观白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又是生意人家,照顾自己的精力其实有限。
于是他便跟了包拯,再大一点之后,自己要求出国学习系统的犯罪理论,便一直没再回来。
白金堂还能拿自己当兄弟看待,他心里已是感激。而白玉堂,一看样子就是个不好相与的,和这种人打交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搭话也就是了,没必要去计较什么。
“这案子确实给你们添了麻烦。”展昭道:“玉堂作为合法公民质疑我们是没有错的。”
卢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此时有些坐不住,问:“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意吧?”
“这个……”展昭有些抱歉,“若是跟陷空岛有关系,可能这段日子得多打扰了。或许在你们之中,就有这个案子的重要线索,我们不能错过。”
卢方脸色顿时不好看,“不管你们做什么,总之不能影响到陷空岛。”
这是他们三年的心血,甚至之后的付出会比前三年更多。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讯问一做就到了深夜。
待白金堂和卢方出来,白玉堂在门外车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他弯腰将一地烟头捡起来,随手丢进旁边垃圾桶内。夜深露重,空气里能闻到被夜风抚平的尘埃气息,四周十分安静,只偶尔能见到前面路口有车灯一晃而过。
“完了?”白玉堂打开车锁,一边抬手拉安全带,“他们怎么说?”
“查到什么再联系我们,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所有的合作商可能都得被打扰了。”
“啧。”白玉堂眼里露出戾气,“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白氏头上动土?”
嘟嘟——
嘹亮的喇叭在前头响了一下,军绿色的大越野开着车灯停在他们旁边。
卢方降下车窗,跟他们告别,“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