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病,余风很长一段时间都躺在床上,那碗汤药并不能让他的头痛完全消失。晚上,他因为剧烈的疼痛夜不能寐,他索性就不睡,拿出竹简对着月光看。
到了凌晨,他的头痛会稍微好点,这时他才能睡上片刻。
今天天气好,才能看书,要是没有月光,就只能睁着对着一片漆黑翻滚到天亮了。
这时他总是会想很多。
比如,如果没有他,余家应该能过上不错的日子吧。
余父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匠,这里靠近王城,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起码吃饱饭还是绰绰有余,即便是泥腿子也愿意将孩子送来认上一星半点字,就算考不上功名,也比做个文盲要好。余母则是村里数一数二绣娘,绣出来的荷包帕子从来不愁卖。
若不是···若不是他······
病榻上的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同龄的男子早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只有他这个病秧子不仅没有任何作用,还一直吸着家里的血。
他虽然不太出家门,但也不是不问世事,那药渣里其他的东西他看不明白,但那手指粗的人参的价值,总归是清楚的。
药要每日熬煮,一月下去少说要十来付,而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家里简衣缩食为了续他这条烂命,八岁的翠姐还没有五岁的娃娃大······
比他的头更痛的是他的心,这样苟延残喘的日子要过多久才会结束呢?
余风闭上眼,惨白的月光洒在竹简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日子一天天过去,余风的头痛越来越厉害,但他咬着牙掐烂了自己的大腿,硬是没露出半分。
原本以为他就会在这样的疼痛中最后死去,但村正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余父和村正在他屋子外头说话,余风扶着墙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想听他们说什么,还没听见几句话,就看见翠姐朝他看来。
“哥哥!”
本来依偎在余母怀里的翠姐看到他,想要朝他扑过来,却被余母拉住了。
“别去扑你哥哥,他身子弱。”
余风眼神有些黯淡,但也没有反驳。
门外一共五人,来的除了村正,还有一个白须道人。
“风儿起了?吵到你了?”
余风刚想否认,村正身后的那个白须道人看了他一眼,便笑吟吟的引余父朝外面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在外面说吧。”
“诶诶,仙人见谅。”余父期期艾艾的答应下来,跟着村正和白须道人出去了。
余母牵着翠姐朝着余风走过来,扶着门槛蹲下来逗翠姐的时候,余风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
抬头一看,那白须道人正扭过头看着这边,见他抬头,便对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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