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想过,大不了将他收作侧室,有名无实,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好过作为一个伤重不堪用的影卫,被丢到外面。
但既然如今还没打算这么做,那这流言,改日还是设法整治整治为好。
她一时思索,目光不由得就定了,连自己也不曾发现。
江寒衣却面露忐忑:“主上为什么这样看属下?”
为什么?
当真没什么。
但姜长宁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模样,忽然就很想逗逗他。
“你方才说,溪明不曾欺负你。”
“是。”
“那还闷闷不乐些什么,”她微微倾身过去,端详着他的眼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
离得太近,她都能看到那双墨玉似的眸子,瞳孔震了一震,随即脸猛地一下就涨红了,飞快向后退去,整个身子紧紧地贴着椅背,喉头艰涩地滑动了一下,神情惊慌,且无助。
“我没有!”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摇摇头:“罢了,我知道你没有。”
“主上,我……”
“同你开玩笑的。”
她舒出一口气,换了一个坐姿,望着窗外渐渐落下来的暮色。
“溪明这个人,我并不是很清楚。你离他也不必太近了。”
“主上?”
她唐突冒出这样一句,江寒衣倒有些无措。
姜长宁摇了摇头。
她只知道,溪明是皇城宫苑副监的儿子,母亲官职不高,但也是清白人家,给齐王做一房侧室,是很相配。这人是去岁入的王府,据说生性温和,知书达礼,因而没过多久,便领了管家的差事。
但要说为人如何,她来此的时间不长,是当真没来得及摸清。更没有碰过他。
只是这些话,不能对眼前的人说。
她只道:“你明白,我先前被人下过毒。”
江寒衣脸上的神色,便跟着沉肃了下来,无声地点点头。
“这府里的人,我并不全信。”
“主上是疑心明公子吗?”
“我不知道。”
她答得干脆,又平静。
真正的齐王姜长宁死于谁手,是世界线修复局也不曾掌握的信息。但能肯定的是,下毒的细作仍然潜藏在王府中,只要她稍有疏失,一定会迎来第二次下手。
在本次任务中,她只有凭自己多加小心。
自从来到此间世界,她一直暗中提防,试图寻找蛛丝马迹,但至今并没有多少收获。
是溪明,或旁人,王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可疑。除了……
她抬眼看着面前的人:“我只相信你。”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