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洗漱好后,月儿已经做了一桌子菜,等着唐念锦起来了,才道:“少爷方才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办,让姑娘不必担心。”
该不会是回去找越娇儿了吧?
这心思刚刚冒出来,就被唐念锦压了下去,怎么想也觉得自己带着一股醋。陆宴有了这次的教训,肯定不会轻易再上当。
感情这事儿,谁先认真,谁先在意,谁就是最不好过的那一个。
她现在的心已经乱做一团了,在想什么都不对劲,干脆放在一旁冷静几日。
这件事情她迟早要当面向陆宴问清楚,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两日后和唐家的人对簿公堂。
接下来这段日子陆宴越发忙碌,每日都是早出晚归,他们俩也见不着面。
越娇儿自那日之后,也再没在陆家附近出现过。
时间飞逝,很快两日便过去了。
从大牢到公堂的路不远,但唐志文却走的格外缓慢,这一路上他的心情极其复杂,原本昌王那边保证了自己今后荣华富贵不会少。可谁知如今一旦牵扯到蛮族的事,那边立刻就没了音讯。
这架势分明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论价值还不足够让昌王放在眼里,若不是这彭城的位置特殊,通商南北西东,链接北地和蛮族,他可能与昌王连句话都说不上。
可虽然知道自己的斤两,多少还是有些悲戚感。
你替别人做事,别人却把你当做一条随时可抛弃的狗。
这段日子关在牢里不停被人审问,可他哪里知道什么蛮族的事,更不知道自家几个婆娘背着他做了什么。
除了知道有关私通蛮族的证据是从徐氏房里找到的以外,其他事一概不知,落在别人眼里,这态度就是妥妥的顽抗到底。
如今他只要能出去,也顾不得其他了,之前听了二郎的话,一口咬定东西是从小女儿的,只是碰巧放到了徐氏房中。-
陆家如今财大气粗,只要女儿肯费心思,不成捞不出他们来。
唐至文下狱之后,顶替他位置暂行知县职责的便是周晟。他一路被人看管着穿过一个不大的的小院,到了庭前。
小院不大,左右载着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周晟坐在台上檐下案几中间案,左右还坐着另外两名面生的官员,檐下和庭中站着其他衙役。
以往本该是自家做的位置,如今却坐着一个年轻的后生,唐至文心中更加不忿。
其他人都在院外等着。
衙役先引人立于庭下。一白面老官吏置案于几,敛手以退,远立于旁侧。周晟翻了翻案上的书卷,才道:“城里有谣言说我徇私舞弊,纵容恶人,如今我们就在这白日底下将这案子说个清楚。”
“唐至文,这封书信来自你的夫人房中。里面可清清楚楚记载了唐家替蛮族传递情报的罪行。”
“冤枉啊!”徐氏大呼一声:“我们唐家一家人都老老实实的,好端端的更不会去私通异族,一定是误会,又或者是有人栽赃陷害!”
唐至文比她冷静得多:“那您且先说说,这好好的书信怎么会落在你们手里?你又是如何证明他就是从我夫人房中搜出来的。”
这几天他反反复复询问徐氏,对方都向他保证过自己绝对没做过这样的事,再加上他们夫妻二人是一同从京城过来的,更没理由到这里来替蛮族做事。
他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夫人的,她对这些蛮荒之地不开化的异族根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