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裳别有深意的盯了他片刻,又道:“从罪奴司出来,除了黥字,还得改名换姓,想必你应知晓。”
秦北珩垂着的眼底有暗光一闪而逝:“我知道。”
“你对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清晰的认知,今日念你初犯,给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机会。”魏华裳靠在椅背上,盛气凌人道。
秦北珩短暂的怔了怔后,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答道:“奴知道。”
魏华裳笑意加深,但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过了好半晌,她缓缓提笔:“韫这个字,你觉得如何?”
秦北珩一直平静的面色在这一刻终于被撕破,他猛地抬眸看向魏华裳。
“韬光韫玉的韫。”
魏华裳仿若未觉,拿起刚写好的字在秦北珩面前展开:“本郡主觉得这个字很适合你,到了本郡主府上,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都得给本郡主藏好了,夹起尾巴做人。”
秦北珩看着那墨迹未干的字,抱着手炉的手因用力而有些扭曲。
‘珩儿,你快要及冠了,你瞧瞧这个字如何?’
‘韫?’
‘嗯,韬光韫玉,珩儿,父亲知你才智与抱负,但你也要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当今世道,少年扬名并非好事’
“怎么,不喜欢?”
魏华裳见秦北珩不语,面色沉了下来。
秦北珩回神,压下心中杂乱,道:“奴喜欢,谢郡主。”
魏华裳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便恩赐般道:“今日看你乖顺,本郡主心情甚佳,便允你留用秦姓,从此刻起,你的名字便是秦韫,凤仪郡主府的秦韫。”
秦韫。
如果镇国公府没有出事,年后,这也本应是他的字。
到底是巧合,还是魏华裳有意为之。
半晌后,秦北珩,不,秦韫缓缓地抬手拜下:“是,奴秦韫,谢郡主恩赐。”
“此次念你腿脚不便便免你跪拜,他日别忘了礼数。”
魏华裳深深的看了他几眼后,似有些乏味,沉声训诫几句后,便唤了人进来:“来人,送秦公子回西院。”
秦韫抬眸:“郡主,赤雁。。。”
“他在西院。”
魏华裳头也不抬道。
秦韫心中一定,颔首告退。
待秦韫离开,魏华裳才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
约半年前,凤听奉命去镇国公府偷一封密信。
‘郡主,密信找到了,对了,属下看见定国公书案上留下了一个名字,秦韫,韬光韫玉的韫,似乎是镇国公给秦公子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