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庭幼时十分和睦,但是后来,申王的军队攻入关中,在关中烧杀抢掠,你所在的刘家村一夕之间被屠戮一空,你的妻子,嫂嫂甚至是母亲都被申王的军队侮辱,父亲和兄长更是没有一人活了下来。”
“而你,当时刘家村有名的浪荡子,因为在城里和别人喝酒赌钱而逃过一劫,从此为了生活,你四处讨生,最终被京兆王氏的嫡长子王团收在麾下。”
迎着刘仲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白未晞笑道:“觉得很惊讶?”
刘仲闻言冷笑:“少用这种手段吓唬乃公,乃公不是被吓大的!”
但说完,他还是补充了一句:“这都是乃公自己的行为,是乃公看不惯你们这些贵族老爷将我们黔首的命不当成命,和公子无关!”
“你!”魏嘉又气得要抽他。
但听了刘仲的话,白未晞却直接笑了出来。
刘仲眯起了眼:“你笑什么?”
白未晞道:“没什么,白某只是在想,当初王团给了走投无路的你一条活路,如今你怎么卖起旧主来,毫不手软啊。”
刘仲的脸色当场一变。
王团跪在地上,身侧是碎裂的瓷片,还有将地毯沾染的一片杂乱的茶水。
王无造冰冷的声音传进王团的耳朵:“我再问你一次,刘仲的事,当真不是你指使的?”
王团都快哭出来了:“爹,真的不是儿子啊!儿子哪里敢啊!”
鬼面军的渡河前几日悄咪咪地滚了,当时得知消息的王团气得摔了不知道多少件瓷器,但转头冷静过来之后,王团只觉得心里发冷。
他之所以投资渡河,就是觉得渡河非常人,虽然他自认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遗传了自己的老祖宗信陵君的,自己的眼光肯定没有错。
但是他没想到,他认为非常人的渡河,竟然就这么滚了。
就这么滚了?
说好的一起反抗雍王暴政呢?
王团甚至觉得雍王都没对渡河出过手,渡河自己就怕了雍王,自己悄咪咪地滚蛋了。
于是王团知道了,他的投资失败了。信陵君不是谁都能做的,老祖宗还是他老祖宗。所以,王团消停了,再也没掺和过鬼面军的事。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老爹会抓着他的耳朵问他,有没有参与进隔离区门前鼓动黔首造反的事。
王团:“……”
当然没有啊我的爹!你儿子从良了!
王团恨不得指天发誓:“爹,你信儿子,儿子真的没有!”
王无造没有说信还是不信,而是继续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在隔离区门前鼓动黔首造反的人,就是你养的门客,刘仲!”
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