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白未晞要改变这种情况。
白未晞道:“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打败敌人还是开疆拓土?都不是,是为国取利。”
“而在当下,为国取利就是要让打下的地盘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自己的,否则打下来的地盘只会变成拖后腿的存在。”
“而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化掉打下来的土地?那当然是在攻伐时尽可能少地骚扰黔首。黔首不被骚扰,就不会对雍国产生敌意;雍国保证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自发地成为雍国的子民,以雍国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
“相反,若是军队对黔首烧杀抢掠,那么军队就是侵略军,是黔首的敌人,黔首就会奋起反抗,将侵略自己的人赶走。”
“这么简单的道理,诸位不会不明白吧?”
这确实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并且这个道理的现实曾在这些年里无数次在无数个地方轮番上演。吏治清明的诸侯王就活得长,只知道搜刮黔首的诸侯王便死得快,这甚至是摆在他们面前血淋淋的现实,不用白未晞多说。
因此这项提议也被通过了。
最终,游溯让游洄去管理剩下的凉州铁骑,又让桑丘负责募兵事宜,要求桑丘训练出一支可用的司州武卒来。
当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明兴殿的后殿内又只剩下了游溯和白未晞两个人。
游溯对白未晞笑道:“今日辛苦先生。”
白未晞摇头:“这本就是臣应该做的,不过如今臣有一个问题,还请主公解答?”
“世上还有白先生不知道的事情?”游溯笑了,“什么?”
白未晞直视游溯的双眼,十分认真地问:“主公究竟为什么要在三省的基础上设立内阁?主公要制衡的究竟是什么?”
游溯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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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何有
游溯要制衡的究竟是什么?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游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白未晞的话,而是反问:“孤也有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先生——”
游溯抬眼看着白未晞,一字一顿地说:“先生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忘记告诉孤了?”
话语中隐隐带着几分质问,尖锐得像是想划开白未晞的肌肤,看看这人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