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酒,都是纯靠粮食酵酿制,是以杂质颇多,需要筛滤杂质。
“老婆婆,你孤身一人经营铺子么?能忙得过来嘛,家人呢?”纪缘貌似闲聊,看向蹒跚走入后厨的老妪。
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这已是儿孙满堂的年纪。
老妪灌酒的手顿了顿,回说:“老汉砍柴摔死十来年了;有儿子前几年征去两千里外峦河修堤;至今不见回来,儿媳早就跑了,倒剩个独小孙子,今年七岁。”
“你小孙子呢?”
“他人小,却懂事的紧。一到这春天,每天清早天不亮,他就牵狗揣刀就上山采笋子去了。往往下午回来。”
“原来如此。”陈海有些同情。
纪缘没说话,总觉得有些不对,抬眼望向四周,皆山高林密,堪称荒山老林了。
隐约有些静的可怕,有些肃杀之气。
但这老太确实是凡人,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用脚踩了踩陈海的脚。
陈海疑惑抬头。
见纪缘神色,陈海若有所思。
这时候,老妪将两坛酒搬了上来,又端来海碗,给二人倒上。
这酒就算筛过,也依然有些泛白,犹如米汤。
陈海迫不及待端起碗,酒到嘴边却又顿住,目露精光摄人,望向老妪:“老婆子,我看你这酒浊的很,里面不会放了迷子吧?”
“老爷说笑了,是您看着老身筛的酒呢,再说前面不远就有官寨,我怎么敢。”老妪畏惧的低下头,不敢看陈海那如剑刺人心底的眼睛。
采竹岭每隔几十里就有官寨,驻扎着数十兵马,负责押收刺竹;平常也维护当地治安。
“哈哈…我说笑的。”陈海转过头,端起碗一饮而尽。
“酒不错,师兄也喝吧。”说着抱起酒坛狂饮,酒洒了一胸膛。
纪缘也饮了两碗,两人眼神交转,不约而同将酒含在嘴里,根本半分没有落入腹中。
旋即,倒头就睡。
“老爷?两位老爷?”老妪神色愈惊惧,低声呼喊。
店中其它客人,不知何时,也早走了,唯有纪缘二人爬在桌上,没有丝毫生息。
老妪走上前探了探两人鼻息,愕然惊住,手微微颤抖着,又摸向两人脖颈,竟丝毫未见血流之感。
“啊!”老妪惊叫一声,跌坐在地,失魂落魄。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山岭之上,一声大笑:“哈哈哈!你这老虔婆干的不错。”
“去厨房拿刀,将他们剁碎喂狗,再把他们身上的绣囊摘来给我,你就可以领回你孙子了。”说话之人,声音尖细。
老妪循声望去。
她混浊眼目,隐隐只能看见约莫山麓蜿蜒,二十里外的山崖上,站着个芝麻大点的黄衣人影。
“怎么,要是不干,你就会看见你孙子摔成肉泥喽…”
“哦不,你这老鬼眼目昏花,搁这么远,该是看不见的。”身形矮小的黄衣道人,单手拎着个七八岁小娃娃,似在不断挣扎哭闹。
法力加持下,声音顺着风延伸数十里,清晰传入老妪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