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费渡伸手一整衣领,“这个人看好了,实在不行就给他一针镇定剂,放心,等他清醒过来,会知无不言的——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一会骆队。”
那警察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匆忙追上自己的同事们,走出了十几步远,又不知为什么回头看了费渡一眼,觉出了一点无因无由的毛骨悚然。
费渡有条不紊地安顿了周怀信的遗体,通知了法医,又巧地摆脱了急于想打探情况的恒爱医院负责人,在医院门口等来了骆闻舟。
骆闻舟怕他见不了血,来时路上已经把自己身上显眼的伤口都简单处理了,来做好了直接把脱水的费渡送医院的准备,谁知费渡全须全尾不说,素来苍白的脸上竟然还有一点难得一见的红润。
两人三言两语地各自交换了信息——骆闻舟犹豫了一下,隐瞒了董晓晴对他说的那句话,费渡则平铺直叙地大致说了周怀瑾的供词,省略了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周怀瑾逼到崩溃的过程。
骆闻舟听了周家匪夷所思的豪门恩怨,斜了费渡一眼,又忍不住说:“其实你所谓晕血也是跟我瞎矫情吧?”
费渡笑而不答,只说:“师兄今天大概也没心情跟我约会,能麻烦你送我回趟家吗——别墅那边,你以前去过。”
费渡平时一般是在市里活动,自己在他们集团附近住一套不大不小的公寓,骆闻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费渡指的是他妈过世的那处房子:“你去那边干什么?”
费渡惜字如金地说:“有事。”
骆闻舟皱了皱眉,隐约觉得费渡不太正常——他在听说董晓晴死后,第一时间回拨骆闻舟的电话问他情况,这会见了他一身姹紫嫣红,居然连问都没问一声。平时闲话淡话那么多的一个人,居然靠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地闭目养。
从恒爱医院到费渡他们家的别墅并不远,不堵车二十分钟就到,骆闻舟把公车停在那阴森又华丽的大宅门口,推了费渡一下:“到了。”
费渡睁开眼,目光冰冷得好像无机质,居然连声谢也不说,一言不发地推车门就要下去。
骆闻舟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费渡的手腕:“等等,你怎么了?”
费渡用力一挣,自然没有挣脱,他好似疲惫万分地叹了口气,几不可闻地轻声说:“放开我。”
骆闻舟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当然不放心松手:“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下一刻,猛地被人推在驾驶座上,骆闻舟后背上的伤抽痛了一下,把他半身不遂地钉在了原地,冰冷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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