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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第1页)

京都每年端午前后都会举行庆贺活动,南北风俗不同,若在江南的话,端午来一场赛龙舟是少不了的,但上京水少,京人不善水战,因此马上击鞠就成了最受欢迎的项目,俗称打马球。上至皇家,下至官宦,不论大赛小赛都可以举办,京中有专门开办击鞠赛的场地,付一定租金即可。金梧秋是去年秋天入京的,还没见识过京都的此番盛事。自从长公主回京,地位与兴趣使然,端午的皇家击鞠会便由她来主持,今年也不例外。金梧秋看着手中来自西郊击鞠会的邀请帖发愁,面前忽的一暗,手中请帖便被人顺手夺了去。“看什么呢?”祁昭夺了邀请帖,自然而然的在金梧秋身旁坐下,还借着对烛光的角度向金梧秋身边靠了靠。“长公主请我去参加击鞠会。”金梧秋兀自起身,祁昭亦步亦趋的跟随。祁昭见金梧秋兴趣恹恹:“你不想去?”“一去日,还得歇在那里。”金梧秋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想喝就被人截胡了去。“马球会设在西郊的皇家猎场,旁边就是紫霄山庄,风景宜人的很。”祁昭将邀请帖看完合上放到一边,心满意足的喝着金梧秋倒的茶。金梧秋依旧摇头:“关键我不擅长击鞠。”祁昭盯着金梧秋看了一会儿:“你……不会是因为我才不想去的吧?”金梧秋眸光微垂,神色如常的否认:“怎么会。”然而她的小表情和小动作都没有逃过祁昭的目光,放下茶杯无奈劝道:“若是因为我,大可不必。满京皆知你与祁珂是好友,便是与其他公主走得近些,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俩关系的。”金梧秋被说中心思,觉得身边有个聪明人也不好,一点点小心思都藏不住。但即便被猜到,她也不会承认就是了,免得让有些自以为了解她的人得意。“真不是。我就是不擅击鞠。”金梧秋说。祁昭也不揭穿她:“京中真正擅击鞠的有几个?都是半吊子,女子只需会骑马,会挥杆就能上场,输赢又不重要,顶多就是赔点彩头。”金梧秋对祁昭摇了摇手指:“诶,我金梧秋没做过赔本的买卖。”嘚瑟的模样可爱的紧,祁昭作势要去亲她,金梧秋吓得伸手阻拦,却发现对方只是虚晃一招戏弄自己,气得在他肩头打了一下。祁昭一脸幸福的揉着被金梧秋打到的地方:“其实未必会输。”金梧秋不解:“嗯?”“若是能请得名师指导一番,想赢也不成问题。”祁昭说。金梧秋心领神会,问他:“你所谓的名师,不会就是阁下吧?”“本人不才曾有过一场得二十八筹的丰功伟绩,至今无人超越,难道还算不得名师吗?”祁昭昂首,等着接受崇拜的目光洗礼。金梧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但笑不语的点了点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旁人不敢赢我是吗?”祁昭一眼看穿金梧秋的意思:“不好意思,那一场我是化名而去的,打的时候无人知晓我身份。”金梧秋没忍住:“既然无人知晓,那事情又是怎么传出去的?”祁昭解释:“还不是怪谢恒,我当时都要拿了彩头走了,他突然跑过来大声行礼,弄得场中其他人和我都十分尴尬。”金梧秋想象当时的画面不禁笑了。祁昭见状,凑到金梧秋面前问:“怎么样?想不想请教一下我这位名师?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机会的,金老板若是错过,就亏大了,你不是从不做亏本买卖吗?”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孔令金梧秋心旌摇动,但还有些顾虑,只听祁昭又说:“除非你就是怕人知晓你我的关系,我就那么见不得人?”金梧秋下意识否认:“不是,就……”没等她说完,祁昭就接过话头:“不是就好,明日去麟趾行宫,我亲自教你。”“啊?”金梧秋有点为难:“还要去行宫?要不算了吧。”祁昭却十分坚持:“不能算。我长姐那性子很强势的,你若拒绝她,她定饶不了你。”金梧秋疑惑不已:“长公主……强势吗?”“当然!她是所有人里最强势的,又凶又霸道,仗着年纪大还不讲理,可惹不得!”“……”直到这一刻,金梧秋才清晰的感觉到他和祁珂的姐弟关系,都喜欢在背后蛐蛐人,只是对象不同而已。“所以还是去吧,明日开始你随我一起去行宫,待我教你几招,保管你在击鞠会上大杀四方。”祁昭这就帮金梧秋做好决定,兴致勃勃的去书案后写写画画起来,金梧秋不忍再拒绝,将邀请帖拿起重看一遍。罢了,去就去吧,反正有祁珂在,旁人想来也不会多注意自己的。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金梧秋还在睡梦中时,就被轻柔的推醒,见窗外天才方亮,金梧秋困倦不已:“这么早去骑马,太刺激了吧。”“早上不骑,你到了行宫可以继续睡的,省得我中途回来接你。”祁昭说着话,便着手帮金梧秋换衣裳。金梧秋头脑还未清醒,全凭祁昭摆弄,直到感觉身上凉凉的,这才惊觉衣裳被脱了一半,慌张表示:“我自己来。”祁昭只得遗憾放手,坐到一旁暗自欣赏去了。金梧秋很少这么早起,迷迷瞪瞪洗漱完,走出房门看见珍珠姑娘已经等候在外了。昨晚金梧秋已经跟珍珠姑娘吩咐过自己要出门的事,祁昭留下了个随从:“你们在家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让他去传话,他知道你们东家在哪里。”自从上回营救东家的事后,珍珠姑娘对祁昭的态度好了不是一点,闻言点头:“东家以前常出门的,一般的事掌柜和我都能解决,你俩安心玩耍就是,不用记挂家里。”祁昭颇觉上道,金梧秋却忍不住解释:“不是玩耍,昨日跟你说过,是长公主邀我去打马球,我不太会,让他教教我。”“是是是。”珍珠姑娘敷衍点头,并不觉得出去学马球和玩耍有什么区别,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珍珠姑娘颇感欣慰。走出涌金园,还是那辆送金梧秋回来的马车,外表看着不起眼,内里却是五脏俱全,宽阔便利。比起上回坐这马车回涌金园时复杂的心态,金梧秋这回可谓坐得相当舒心,最让她喜欢的是马车里的一张软榻,正好能让她在枯燥漫长的路途中浅浅的补个眠。一觉睡醒,麟趾行宫便也到了。祁昭把她安顿在上回那座昭福殿里,他自己着急忙慌的去处理政事了,跟金梧秋约好下午再去马场。金梧秋原本还想再睡会儿,但马车上的补眠效果还不错,她现在困意全无,干脆在昭福殿里转悠起来。还是上回那两个宫婢跟在身侧伺候,她们一个叫芙蓉,一个叫芍药,是专门被调来昭福殿伺候金梧秋的。从她们口中得知,这座昭福殿其实就是祁昭的寝殿,跟他在皇宫中的寝殿同名。金梧秋暗自迟疑:他的寝殿,自己住进来是不是不太好。可她住都住了,现在闹着离开岂非更打眼。便旁敲侧击的问芙蓉和芍药,两名宫婢训练有素,露着标准的八颗牙请金梧秋安心住下云云。两人热情又周到,对金梧秋想知道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丝毫隐瞒;对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即刻去办,从不置喙半句;最难得的是两人一点都不八卦,对于金梧秋是什么人,为什么被祁昭带回麟趾行宫,还住在他寝殿的事,从不多问半句。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金梧秋心想,要是在涌金园,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珍珠姑娘她们还不得围着她,不把天给问出个窟窿就誓不罢休。金梧秋在昭福殿里看看书写写字,稍微打了个盹儿感觉就到中午了,祁昭穿着一身常服来陪金梧秋用午膳,饭后两人换过骑装来到绿茵如画的跑马场。两匹骏马被牵过来,一匹健硕雪白,只有眼角有两块青色斑点,若不是近距离观看很难发觉。还有一匹是体型较小的褐色马,看着与寻常马匹差不多,但皮毛溜光水滑,双目炯炯有神,竟也颇有神驹风采。“这匹是我的马。”祁昭来到白马身旁,轻抚鬃毛,白马撒娇般蹭了蹭他。金梧秋由衷夸赞:“它好神气,一看就是千里马。”“确实。它父母都是大宛进贡的良驹,它在大祁出生,我亲自照料的。”祁昭眼中满是慈爱。“有名字吗?”金梧秋问。祁昭点头:“当然。我将它养的这般风驰电掣,追风逐日,怎会不给它取名。”

风驰电掣、追风逐日……金梧秋在脑中猜着这样优秀的骏马会叫什么呢?是叫追风?还是逐日?“它叫点点。”“……”金梧秋所有的猜测戛然而止,脑子宕机。也是,她能指望一个把喜鹊叫二喜的人,给自己心爱的小马取出多拉风的名字呢?而祁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点点’这个名字与他的神驹并不相配,还怕金梧秋不理解,特地指着马儿眼皮上的两处浅浅青斑解释:“你看,这里有两点。”金梧秋为神驹感到不值:“看到了。”“那这匹是……”金梧秋已经完全不抱希望,指着另一匹褐色马问。祁昭说:“它可是货真价实的汗血宝马,不过才两岁大,送给你吧。还没取名字,要不你给取一个?”“叫……小红?”金梧秋摸了摸小马的脑袋,按照祁昭的取名思路说了个名字,却遭到祁昭的嘲笑:“也太土了。”“那你说叫什么?”金梧秋虚心请教。“它是汗血宝马……要不就叫它……汗子吧。”祁昭自信满满,稳定发挥。金梧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这马说是送给她的,今后金梧秋想骑它的时候怎么喊?汗子,过来!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金梧秋就忍不住一阵恶寒,最终坚定不移的拒绝了取名鬼才的建议,重新为她的小马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红宝石。一刻钟后,跑马场上一前一后的奔走着两匹骏马。金梧秋自小就会骑马,骑得还不错,再加上红宝石不愧是名驹,哪怕才两岁大,表现也比一般的马儿要好很多。祁昭先领着金梧秋在场上跑了两圈,然后才拿起球杆教授击鞠的技巧。金梧秋会击鞠,只是水平一般,就是那种可以上场随便打打,但想赢就得看队友实力如何了。一轮下来,金梧秋认识到祁昭并非口出狂言,是真的有几分本事,他给金梧秋演示的那几招都很厉害,最终金梧秋选了两招易学上手的。一招叫【金雁横空】,就是一手拉着缰绳,一脚踩在马鞍上,横身击球;还有一招叫【傍花拂柳】,是一手拉着缰绳,身子侧弯而下,从马腹传球,出其不意,这两招都是不必脱离马背就能完成的。还有其他招式,比如【白云出岫】【燕回朝阳】【白虹贯日】等都是要从马上跃起身去击球的,帅气是很帅气,但对于临时抱佛脚的金梧秋来说可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了。金梧秋是个认真的人,既然决定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接下来的几日,她每天清晨随祁昭来行宫,祁昭去处理政事,她自己便由马师看顾着练习,晚上再一起回涌金园(),每每累得眼皮子打架?()?[()]『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坚持洗漱完爬床,沾枕就睡。祁昭心疼她,想叫她在干脆在行宫过夜,这样不仅早上能多睡会儿,晚上也能早睡些。金梧秋经过一番挣扎,还是谢绝了祁昭的好意,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就这样练了半个月,金梧秋的击鞠技巧有了质的飞跃,在行宫的跑马场上跟祁昭对阵两回,虽然都是输,但明显比一开始强了很多。端午佳节,绿茵场上,马蹄踢踏,旗帜飘扬。一年一度的皇家击鞠会便开始了,前来参加的都是京中名门子弟,世家贵女,加起来有近千人,场面极其盛大。本场击鞠会拢共要办三日,各家可自行组队对阵,挑战的一方需额外设定彩头,一队最多十人,最少三人开赛。宽大的马场被分割成八块,每一块都有至少有三四亩地那么大,周围高高低低布满了看棚,还专门给看客们提供千里眼,以便更好更清楚的观战。金梧秋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多人的盛会,跟这里一比,从前她在江南跟富商们打的马球,简直就像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王公贵族有属于各家的专座,金梧秋到场的时候,坐席上基本都坐满了。祁珂等几位公主全都换上了英姿飒爽的骑装,长公主祁瑶亲自迎向金梧秋,她一身火红,明艳照人。“怎的现在才来,都等你好久了。”祁瑶一把拉住金梧秋,将她往主帐方向带,主帐旁边都是郡王府、国公府、侯爵府的专座,离得最近的自然是信国公府,谢恒、谢瑜、谢婉都在其内,谢婉身边还跟着一个对什么都好奇,坐不住的少年,应该是她的嫡亲弟弟谢桡。人们纷纷向公主一行起身行礼的同时,也在悄悄打量着被几位公主簇拥在中间的金梧秋。因着祁珂的关系,京中贵妇见过金梧秋的不少,便主动向身边人解惑,在得知金梧秋是五公主好友后,便不再多加关注。“还是我去涌金园催来的,要不她还睡着呢。”祁珂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对金梧秋暧昧问:“说,昨晚干什么去了?”金梧秋一口水差点呛到,对祁珂这不分场合开车的行为很是不耻,其他几位公主似乎也很好奇,盯着金梧秋看个不停,看得金梧秋直求饶:“各位公主饶了我,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祁淑和祁音对视一眼,厚道的忍着笑将头偏到一旁,祁珂却没这么容易放过调侃金梧秋的机会,继续追问,还是长公主实在看不下去,出声拯救金梧秋于水火之中。“差不多得了。”金梧秋对长公主感激一笑:“这几日我苦练球技,定不会拖长公主后腿。”“太好了,我拭目以待。”长公主沉稳的说完,便有领队马师有事前来询问,她起身忙去了。祁珂还想继续追问,被金梧秋直接捂嘴禁言。按照惯例,第一场()球赛由长公主这个主办人上场,随机组两个小队,随随便便打几个开场球。金梧秋与祁珂等坐在主帐中,用千里眼注视场中一切,见到长公主进球,不禁随着人群一同呼喊庆贺,开场队以平局收场,然后在三声响彻云霄的铜锣声后,本次击鞠赛便正式开始了。“我要跟梧秋打,就用你那对东海夜明珠做彩头,我稀罕好久了。”主帐中,祁珂正商量着想跟金梧秋较量,连彩头都想好了。金梧秋还没开口,就听祁音从旁公正道:“你挑战人家,还要人家出彩头?”按照规矩,挑战的一方才需要另出彩头。祁珂并不在乎,挽着金梧秋的胳膊说:“那就让梧秋挑战我好了,我都可以。”此间正说着笑,就见一倩影闪身而入,谢婉对几位公主行礼过后,对祁淑问道:“大嫂,日头出来了,那边的棚子有些热,我能不能跟你坐在一处。”祁淑是信国公府世子夫人,平日里对谢家的弟妹子侄都很照顾,自然不会当众拒绝谢婉的请求,唤她至身旁落座。祁珂还在那缠着金梧秋要彩头,谢婉见状说道:“金老板与五公主的关系真是令人羡慕。”谢婉总想与几位公主交好,但不知是不是年纪差异太大的缘故,总觉得跟公主们隔着厚厚一层,怎样都亲近不了,反倒是金梧秋这个商户女,借着五公主的光,轻而易举就得到几位公主的青睐。对此谢婉心中甚是不平,再加上金梧秋拒绝她的事,谢婉对她早已不满。因此上回在永寿宫,她宁愿为禹王世子帮腔,想让太后直接把金梧秋赐给禹王世子做侧夫人算了。眼看太后被她说动,却突然杀出一道圣旨,让金梧秋逃过一劫。而从那之后,太后竟不再留她到宫中居住,直到昨日才重新宣召,是为了让谢婉去打听一件事。太后听闻陛下前阵子带了个女人回麟趾行宫,却不知对方是谁,陛下把麟趾行宫围得铁桶一般,任何消息都出不来,太后又不好直接问,因为问了陛下只怕也不会说。但太后又实在好奇那女子的身份来头,便想通过谢婉向几位公主询问一番。谢婉心中五味杂陈,太后不再与她亲近是一点,皇帝身边有了女人是另一点,但不管哪一点,都在清楚的告诉谢婉,她离皇后的位置越来越远了。“五公主,今日婉儿也带了些彩头过来,不知可否加入?”谢婉收拾好心情,开始打探任务。祁珂问她:“带了什么?一般的物件我可瞧不上哦。”谢婉笑着对外唤了一声,立刻就有两名宫婢托着红绒托盘走入,托盘上放着一对火红的珊瑚,形状优美,色彩璀璨艳丽。“嚯,真是宝贝。”祁珂赞道。“确实不错。”金梧秋也觉得这珊瑚质地极好,虽然小了些,但却是形状相差无几的一对,若是在她的珍宝阁中,至少得卖到千金以上。“宝贝是好,但能不能拿到可就要看公主的本事了。事先说明,我今日可是请了援兵的。”谢婉只要愿意,也可以表现得非常讨喜。“你请了谁?”祁淑问谢婉。“大哥算一个,还有他的好友武国公府的吴世子和我的好友定远侯府的洛大姑娘,外加我和桡弟。五个人。”谢婉一一介绍。祁珂惊叹一声,总算知道谢婉的自信来源于哪里了。金梧秋悄声问:“很厉害吗?”祁珂忍痛点头:“那吴世子是去年的头筹,一场赛进了二十个球,洛大姑娘是女眷里的这个,从小跟着定远侯在马背上长大的。”“怎么样,五公主敢接受挑战吗?”谢婉问。祁珂很是犹豫,悄声问金梧秋:“你水平如何?”金梧秋实话实说:“很一般。要不算了吧,下场我用东珠做彩头给你。”祁珂暗叹,其实现在已经不是彩头的问题了,谢婉公然来挑战,她若是不敢应战,岂不是很没面子。然而对手又太强大,她就算勉强上阵也是自取其辱,正为难之际,祁珂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从远处走来,掀起场中好一阵风波的人,惊喜万分:“比就比!谁怕谁!”金梧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觉眼前一黑。他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忙得飞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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