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程翊躺在小卖铺门口的竹椅上抽着烟晒太阳,时辙掀开门帘从小卖铺出来,把手里的酸奶递给他:“没可乐了。”“什么都行。”程翊抓着他的手腕借力起身,顺势把指间夹着的半支烟递给时辙,接过酸奶插上吸管,瓶装的酸奶有些浓稠,他使劲儿嘬了几口才喝到酸奶,嘴里叼着吸管含混不清地问,“几点了?”时辙被直射过来的阳光晒得脸颊有点红,他微眯着眼睛,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还早。”程翊从竹椅上站起来,懒洋洋地抻了下腰:“好无聊啊——”程翊平时中午吃完了饭就附近找个网吧猫着,倒不是因为有多大网瘾,而是实在闲得慌,找点事儿打发时间。但他不太想带时辙去网吧,那地儿太吵,空气也不好,最主要的是他其实挺想单独跟时辙在一起的。他想了想,扭头问:“你平时中午都干嘛啊,我怎么感觉你也不怎么在教室里呆着?”“睡觉。”时辙抬手就着程翊含过的烟嘴抽了口烟,从嘴里吐出一团浓白的雾气,往旁边走了两步,把烟屁股按灭在垃圾箱上,扭过头看着他,“去吗?”程翊盯着他薄薄的嘴唇,点了点头。柳城的秋天晚,昼夜温差大,中午这个点气温能达到二十七八度,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程翊趴在天台边沿往楼下看:“这地儿为什么没人啊?我高中……之前的高中天台上都是小情侣,教导主任一抓一个准。”时辙拉过来两个体育课上坐位体前屈用的军绿色垫子,并在一起展开铺在地上:“楼下是校长办公室。”程翊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声音都低了八度:“我靠!”时辙背对着他单膝跪在垫子上,俯身把垫子抻平,程翊盯着时辙的腰,心里很快就从震惊变成了心猿意马。真要命。时辙把垫子铺好,刚转过身,程翊就扑了上来。他没防备,撑在垫子上的手肘打滑,整张后背跌进厚厚的垫子。程翊双腿跨在时辙身上,俯吻上时辙微凉柔软的嘴唇。接吻这个事很奇怪,程翊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觉得自己对这玩意儿有多大兴趣,就从昨天亲了两个人从天台下来的时候下午的预备铃已经响过一遍了。程翊打着哈欠跟在时辙后面下楼梯,看到时辙的后脖子那儿有一缕头发支棱在卫衣帽子里,伸手帮他把细软的头发捋顺:“明天中午陪你去剪头吧,又长了。”“嗯。”前面时辙的步子突然停下来,抬手往后拦了一下。程翊脚步一顿,放轻了动作下了一阶,一边勾着他的肩膀好奇地往前探头,一边压低嗓子用气声问:“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