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便禀明了陛下,想亲自去接她们。
陆廷渊听后立即抽调给他一队近卫,让他前去接应。
无事最好,有事便可救急。没想到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近卫一到,黑衣人顿时便落了下风。
姜问渠让近卫将活着的都绑了,审问之下才得知,这帮黑衣人正是江南那边派来的杀手。
江南那边的官员接连几日未见到姜问渠的身影,才骤然反应过来他定是已经秘密回京,便立即派了杀手入京,今日凌晨才到。
杀手们在荣国公府蹲了一早上,也没见着姜问渠,等来等去只等到了出门上香的母女二人。
为首那人提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孟氏。
毕竟,大祈重孝道,父母身死,儿子不论身居何位,都要辞官回到祖籍,守制二十七月,谓之丁忧。
这样一来,即便江南那边的事败露,他们也能借此狠狠报复姜问渠一把,令其悔不当初!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出突如其来的刺杀。
听完黑衣人的供词后,姜澂鱼不由得义愤填膺道:
“人伦孝道之制也能被你们拿来当作铲除异己的武器,简直是荒谬至极!卑劣至极!”
孟氏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长叹了口气。
姜问渠上前道:“母亲,是儿子不好,此番连累你们受惊了,我们先回府,这些人自会交由刑部论罪。”
孟氏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你们兄妹两个,瞧着聪明,内里竟都是傻的。”
她点了点姜澂鱼的头,眼眶微酸,竟差点掉下泪来。
“你这傻丫头,方才你扑过来做什么?是想替阿娘挡箭吗?要是你有什么事,还不如让阿娘死了算了。”
说着说着,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姜澂鱼上前抱了抱她,小声道:
“好了,阿娘,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嘛。我们先回府,你要骂我也等回家了再骂,这里好些人呢。”
孟氏这才转悲为笑,她看了眼一旁的马车,经过刚才一番打杀,马车已经破损不堪了。
几人正发愁该如何回去,却见道路那头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快临近时,车内人才掀起车帘,露出面来。
是叶兰蕙。
第一眼,她的目光落到姜问渠身上便移不开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与他的相遇,是在这种场景下。
只见他一身紫麟袍,上绣二寸独科花,腰配金玉带,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看多少次,就有多少次的心动。
姜问渠也抬眸看向了她。
二人之间流动着某种氛围,仿佛自成一方天地,旁人很难介入。
还是姜澂鱼出声打破,她清了清嗓子,唤道:
“叶姑娘,我家马车坏了,可否行个方便,载我们一程?”
闻言,叶兰蕙这才回过神,她看向一旁箭痕纵横的马车,没有多问,只应道:
“当然可以。”
于是,孟氏和姜澂鱼便登上了叶兰蕙的马车,姜问渠骑马跟在马车旁侧。
一行人启程归家。
马车缓缓行驶在郊外的路上,过了明德门,进入内城,到了被称为御街的朱雀大街上,路便好走很多,坐在车里也没方才那般颠簸。
突然,帘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策马高呼:
“陛下还宫,所有人等一律退避!陛下还宫,所有人等一律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