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半空微顿,伏黑
()惠若无其事继续了动作。
将手中的文件和临时买的伴手礼递了过去,泉鲤生别开眼,手指挠着还未褪红的脸颊,局促说:“惠也长这么大了啊……”
也经常有这样的情况。
还是因为生理上的限制,这几l乎无解,就和有的人天生力气大,有的人从小蹿得高一样——泉鲤生天生对外界很敏感。
就算本人试图克服,还找来伏黑甚尔自我磨练了好多次。但身体本能竖起了警钟,不断劝诫他,这是个对你有危险的人,各种程度上都是。
和泉鲤生接触又不被抗拒的存在也有,比如被他当作好友的五条悟,又比如之前还没他腰高的伏黑惠。
「现在不是那样了,他在躲闪你。」
伏黑惠没什么表示,转身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又去厨房给鲤生倒了杯水。
“还有几l个月我就到十八岁了。”他说。
鲤生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杯吨吨喝干净,发出了一声痛快的「kya——」,又说:“委托书我已经打印签好字了,等会儿给研一就行——惠有什么想要的成年礼物吗?”
伏黑惠:“没有什么需要的,你不是把稿费和版权都送给我了吗?”
“那个是你小时候的礼物。”鲤生煞有其事说这,还伸出手指在空中绕了绕,“成年可是大事情,我觉得甚尔也会送你点东西的,悟也会。要我来选的话,说不定会和他们的撞上。说说看嘛,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送给我吗?”
伏黑惠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绿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不知为何,鲤生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在那条阴雨绵绵的小巷,小男孩蹲在废弃纸箱边上抚摸着黑猫,抬眼时候那双透亮的绿色眼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如果是之前,泉鲤生可以立马应下。「当然什么都可以,我会努力找来的。」
可在甚尔对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不敢这么回答了。
完全不敢回答。
所以才不敢换成「泉鲤生」这个笔名啊!!!
鲤生偷偷在心里呐喊。
和厚脸皮的「濑尾澈也」不一样,「泉鲤生」的体质太糟了,就算能好好地隐藏起表情,其他的生理反应一个不落全摊开在他人眼前。
一撒谎就面红耳赤,这和裸|奔有什么两样?还不如裸|奔!
而伏黑惠从很小开始就是贴心的那类孩子,现在也一样。
他没有给尴尬蔓延的空间,用于之前毫无区别的口吻说:“什么都可以,重要的是鲤生你的心意,对吧。”
“哎……”鲤生抓了抓头发,“你这样说反倒让我……”
泉鲤生堂堂一个纯靠文字吃饭的人,现在居然被表述所难倒了。
他在心里不断和伏黑甚尔说过的那些话搏斗,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早就扭成一团,圆滚滚,皱巴巴,苦兮兮——像个神经病。
让泉
鲤生回过神来的,是伏黑惠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比以前更宽了,手指也更长。十影法咒术师将指甲修剪得整齐,是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特有的骨劲。
“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伏黑惠蹲在沙发前,那头桀骜的头发随着他斜过的头在空中荡了荡。
鲤生突然注意到,他赤着脚,没穿鞋。
鲤生还注意到,他的确能算是个成年人了。
他们之间隔的不远,视线对在一起。在此时,鲤生甚至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