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今天接二连三感受到的震撼实在太多了,比如此刻。
原来……
严珩的父亲也一直清楚他在做什么,并且可以说是,亲手将他送上了最危险的边境线上,隐姓埋名,做一个只能生存在黑暗里的卧底。
“作为他的父亲,我并不舍得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上前线,更不希望他遇到任何危险。”
严父语气平静,但声声有力:“可作为警察,我只会告诉他,假如被敌人抓住了,并且毫无逃生机会的情况下,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生命,决不能暴露任何线索,也……免去被折磨的痛苦,”
不像戏剧里的情节安排,主角卧底总能在遇到各种危险时死里逃生、突出重围。
在真实的缉毒工作当中,每年牺牲数百名警察,所以,真到了身份暴露,被抓住的情况下……
那些心狠手辣,泯灭人性的毒、贩绝不会放过被他们抓住的卧底。
他们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凌辱,折磨,直到最后将其杀害。
严父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自己的亲生儿子,应该怎样少于面对这样的痛苦。
林妍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想说说她此刻的心情,却觉得每一个字都犹如千斤重。
“所以,不管他选择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阻挠。”
当严珩平安回来,严父就已经不再奢求其他,至于他喜欢谁,想娶谁做老婆。都是他的自由。
“伯父……”林妍很艰难的组织语言,作为律师,她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言语的力量如此贫瘠。
许久后,她严肃而笃定开口:“我经历过一小部分,所以我很清楚我自己该做什么……他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您可以放心将他交给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他。”
严父发自内心的笑了:“好,谢谢你。”
新定的一个包厢。
严珩懒洋洋靠在窗台边,从口袋里拿了根烟出来,点燃,嘴角的弧度尤其散漫:“芃医生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吧。”
“严珩,我依旧要强调,你不必对我这么抵触,你应该清楚,我想和你谈的,只是是如何帮助你解决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心理问题,而不是来找你的麻烦。”
严珩吐出一口烟雾,轻嗤:“帮我解决问题,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种病?”
“如果你没有,那么……抓捕行动当天,你在吴学详被捕后消失了整整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你去哪里了?”
你在怀疑我变节?
“所以芃医生这是在怀疑我变节?”严珩斜她一眼,“既然这样,我觉得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往上面打个报告,让他们把我带去审讯室里好好问问,我有没有反水。”
“严珩你看,你对这个问题如此抗拒,所以我必须要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珩淡笑:“我说了,什么都没发生。”
芃榕冷静道:“每一次提起这个话题你都很抗拒,在你结束回来之后的心理评估当中,你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