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想起来了,
“就是前两天,在小会议室呕吐的女孩儿?”
秦芙点头。
顾以安的眼底,敷上了一层暗色。
“对于抑郁症的委托人,你要格外谨慎一些。平时注意观察,看她的病情是否有变化,”
顾以安往后靠了靠,没有再说下去。
秦芙有些诧异。
“你有经验?”
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就像个小白痴。
以顾以安今日的地位,经历的案子一定是繁杂多样的,有抑郁症患者的委托经验,没什么值得单独拎出来问的。
“当我没问。”
秦芙起身,准备去换衣服。
顾以安竟然没有缠上来……
这家伙欲望很重,两人在一起那五年,经常好几个小时在床上下不来。可秦芙刚刚明显感觉到他来了欲望,就这么平息了?
不对劲儿。
她站在一旁,细细观察顾以安的神情。
只见他垂着头,神思似乎飘散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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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秦芙通知林薇来签署委托合同。
根据上次见面的猜测,秦芙刻意观察了一下林薇。林薇在签完合同的那一刹那,仿佛仪式感上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莫非,她抑郁症因为迈出诉讼这一步,缓解了些?
如果真是这样,秦芙也替她高兴。
合同签署完毕,紧接着就是律师调查。
秦芙带着陆鸣,找到了林薇的家庭住址。
红墙红瓦,五层小楼。
这是位于京城老城区的职工宿舍。房龄接近60年,从外面看去,是年代感很重的建筑。小区里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车,三五成群的闲人聚在一起下棋。
“张传昌,别喝了。你手抖成什么样了……”
秦芙顿住脚步,顺着那人的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拎着一瓶小二锅头,抿了一小口酒。他手指颤颤巍巍,正在落子。
身侧,响起一声叹息。
老太太们围坐在亭子里说闲话。
“瞅瞅,原来还是电工,现在连电笔都拿不稳了。”
“他老婆去世一个月了吧?”
“是啊,生前也不见得他们有多恩爱。经常打的她老婆嗷嗷叫,老婆死了,他倒成了夫妻情深,”
秦芙屏住呼吸,贴在一边偷听。
陆鸣惊呆了,一时间不太能适应秦芙的办案手法。他尴尬的站在一边,回避路人眼光。
“他老婆刚死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啊。他家小薇搬走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