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传进这段时间睡眠不好,易诚和恒盛的事都要兼顾,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瑾安,要收手我早收手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谁也没办法阻止我。”
“阿进,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虽然一般的官员也动不了你,但是,做事不是这样激进的。”
“你不用说了,我一定要把赵立冬玩死。”
“阿进,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带着私人情绪处理事情……”霍瑾安站在他面前,扬高了声音。“你再这样疯下去,会陪上易诚的……”
“赔上就赔上。”易传进回答得毫不犹豫,见霍瑾安瞪大了双眼,他缓慢的靠回椅背上,摸摸心脏的位置,哑声道:“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让你看见就欢喜,触碰到就亢奋,想到会失去她就觉剜心剔骨般痛楚,那你就知道,为她赌上身家性命,哪怕赔上一切,只要能换回她,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疯了。”霍瑾安喃喃的道。
人走了之后,易传进回了卧室,这一次离开她终于没有把痕迹全部清除干净,易传进把她睡过的枕头抱进怀里,上面她留下的味道已经很淡了,易传进闭上眼睛,想像着她还在身边的样子,掌心的温度,头发的软香,还有她叫他名字时的发音。
终是忍不住掉了一滴泪下来。
难道,两个人之间的结局,真的就只能是这样,她对他,没有一点点留恋,为了报复他,宁愿回赵立冬身边,也不愿接受他的百般讨好。
如果可以,是不是两个人不要遇见,会更好一些。
那样,她也许已经成了赵立冬的妻子,有一个温馨的小家,过普普通通的日子,而他呢,独身一人,但日子仍然和以往二十多年一样,简单,无波无澜。
可是命运安排了他们遇见,那么,他们就合该在一起,如果它不是这么安排的,那他就靠自己,去争,去抢,去把人困在身边。
易传进睁开了眼睛。
在易传进睡得不好的晚上,赵立冬也同样睡得不好,半梦半醒之间,总有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在叫他,爸爸,爸爸,脆生生的童音,每一句,似乎都叫到他的心里去,他听得满心欢喜,循着声音找过去,不远处果然站着一个穿漂亮裙子的小女孩,他高兴的过去把她抱起来,却见小姑娘转过来的一张脸上,全是鲜红的血。
女孩还好奇的问。“爸爸,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抱我呀。”
赵立冬猛的惊醒过来,一摸,一脸的汗。
他捂着脸大声喘气,旁边的壁灯亮了,浅夏坐起来,抽了一张纸巾给他。“你没事吧,作恶梦了。”
赵立冬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闭着眼睛把浅夏抱进怀里。“没事,我没事。”
浅夏依稀记得他叫的,是一个小名?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易传进终于找到了这桩并购的裂痕,他一直奇怪恒盛的第二大股东和赵立冬这个同盟的关系为何如此牢固,便找了人盯着他,原本也一直没盯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偶然之间发现,他和岑父之前带在身边的,那个被怀疑是岑父私生子的年轻人在一家茶楼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