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些人都看在顾浈的面子上答应合作,里头还有很多要运作的东西。
现在的电竞圈和过去靠喜爱与热血浇灌出来的不同,实力成了最基础的配置,在资本的侵蚀下,选手的外貌品行,其商业价值更加重要。
池迟想让姜禹毫无顾忌地去完成自己的梦想,所以在笼络那些人的同时,也需要掌握战队最大的权利,避免那些人为了利益把战队弄得乌烟瘴气。
不过今天有人问他战队的名字,他还没想好,这件事也要姜禹这个队长来决定,于是他给姜禹发了条消息。
迟:明天要拍板战队的名字,给你一个晚上想好告诉我。
发完这条,他就收了手机上楼洗漱,没有注意到二楼扶手边站着偷偷看他的人。
姜禹看到那条消息,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原本因为池迟晚归而生的气消散大半,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池迟今天去干什么了。
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能,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如此奔波,而他就连站在对方身边去和那些权贵斡旋都做不到。
他还答应了池迟要坦诚,刚刚却骗池迟说自己梦游了。
姜禹心中羞恼,目送池迟走入电梯,在扶手边又站了良久,直到小腿酸涩,他才转身进入房间,将自己的枕头扒拉到怀里,抿着唇再次出门。
池迟洗完澡,洁白无瑕的面额上微醺的绯红仍未褪去,甚至因为水汽的蒸腾愈发明显,刚躺上床正要关灯,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
这个时间点,不用猜也知道是姜禹。
果不其然,熟悉的身影逆着光淌了进来,如温流蔓延过门槛。
池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嗓音沙哑道:“又梦游了?”
这点小玩笑无伤大雅,但看见姜禹抱着枕头略带愧疚的神情,还是激起了他心中恶劣的因子,想要逗逗姜禹。
殊不知自己水雾迷蒙的双眼更是撩拨姜禹的心弦,他的呼吸瞬间就乱了,踌躇着是否继续前进。
“李伯……李伯给你热了牛奶,你喝不喝?”
李伯是对管家的称呼。
姜禹低下头,盯着拖鞋前露出的脚趾,不安地用力蜷缩着,恨不得抠出个洞钻进去。
“这么贴心?”池迟拍了拍身边的薄被,低声道:“过来。”
姜禹犹豫了会儿,扭扭捏捏地上前,“干什么?”
池迟失笑:“你带着枕头过来,问我干什么?”
姜禹将枕头往池迟身上一丢,耍无赖关灯爬上了池迟的床,抑制住精神力的强烈波动,颤抖着蹬鼻子上脸钻入他的怀里,破罐子破摔道:“梦游了!”
池迟没有动静,姜禹被他硬邦邦的胸膛硌得脸颊发烫,悄悄抬头看上去,只对上一双被月光衬得明亮清澈的双眸,只觉得笑魇如花也不过如此。
“爬床这种事,清风霁月的姜队长也能干得出来?”池迟捏住他的脸,笑道:“这算撒娇么?还是说我对你太好,所以脾气越来越大了?”
姜禹抓住他的手,恨不得咬上一口。
这人怎么还纠结撒娇的事情?对自己好兄弟下如此狠手,多少有点变态了!
姜禹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哼哼唧唧道:“你说是撒娇就是撒娇吧。”反正我心里不承认。
池迟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轻笑一声没再出声。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池迟出去应酬的事情,直到秋夜已深,池迟在即将坠入睡梦之际,才听到耳边响起姜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