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将西门庆的话当耳旁风,依然哭哭啼啼,徐达怒从心起,大声呵令道:“你将水壶碗碟放下,去取支蜡烛点上!若还在这里继续使性子拿乔,别怪我不念情面。”“爷,您这是什么话!怕不是忘了你我浓情蜜意时,说过定不负我,如今却是这般嘴脸,当真叫人寒心。”这女人是打定主意想要那荣华富贵,现在拖拖拉拉不动,就是希望西门庆回心转意,和她一起弄死武大。哪知徐达接下来一句话,让潘金莲的期望如同坠入冰窖。“我这么跟你明说吧,今晚就算是你死了,武大也不能死;如果武大死了,我不介意动用清河县所有关系,让你下去给武大陪葬。”说完徐达顿了顿,又补充道:“待武二回来,我自去领罪;既然你说那武二记恨你,想必他应该会认同我这做法。”月光正巧透过窗射向徐达的脸庞,潘金莲抬头一看,此时的西门庆如同杀神附体,眼神冰冷,表情阴鸷。顿时吓得连眼泪都忘了该怎么流出来,赶紧收拾了情绪,移步到二层的另外一间房,老实点好蜡烛,托了盏烛台过来。屋里总算有了光,亮堂起来。徐达在床头扯只木凳过来,稳稳坐下。武大讨要水喝的呻吟声再次响起。“喂水!”徐达翘起二郎腿,对着潘金莲命令道。潘金莲满脸寒霜,却也不敢再触霉头,只能老老实实托起武大的头,将碗里的水喂给男人喝了个精光。“娘……娘子,我还要喝点。”武大眼睛睁开一条缝,依稀借着烛光看到床头坐着一位身形俊挺、锦衣玉带的公子。徐达也在看向武大。丑,实在是丑。且不说他身材如同侏儒,面相也跟个猥琐小老头似的。加上没钱,也难怪潘金莲成日想着出轨,奸情暴露后经由王婆一撺掇,便想弄死他。不过徐达又转念一想,这样的人从没有害人的坏心思,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天理何在?现在他接管了西门庆的身体,就算没有武松,也不应该让武大死在自己手上。徐达坐在屋内像个守关的将军,潘金莲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听到武大再要水喝,也不敢不站起身去再倒一碗。趁着这个功夫,武大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问道:“来人可……可是西门大官人?”“正是在下。”徐达稳坐如泰山,只是将二郎腿放下,换了个姿势,双手抱胸看着武大。“武大一条烂命,竟……竟值得大官人如此惦记,还……还亲自登门造访?”徐达扬扬眉毛,也不慌着开口,而是听武大喘口气,犹如回光返照般继续说道:“莫非大官人想取我性命,夺……夺我妻儿?”是的,这蠢货还有个前老婆娘子留下的小女儿,名唤迎儿,成日被潘金莲打骂,畏畏缩缩躲在后院柴房连门都不敢出。徐达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武大,你仔细想想,前些日子,你兄弟好好的家里不住,被这妇人逼到县前客店宿歇,过了几日便去东京出差干事,当时他又同你交代的是什么?”徐达这番话,别提武大被说的一愣一愣,连同那端茶倒水的潘金莲也是被唬得心头猛劲儿一跳!手中倒出的水洒了大半都不察觉,心里胡思乱想到:这天杀的,怎会知道这么多我和武家兄弟的事,莫非能通鬼神,否则怎会这么快变了心?不对啊,方才我编排那武二,也不见他开口反驳,谁知现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直叫人害怕。屋内陷入短暂的宁静中。潘金莲忐忑不安的端来水,又伺候武大喝了一碗。武大满意的砸吧了下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西门庆,瓮声瓮气说道:“你怎会知道我那兄弟的嘱托?他让我关好门,不要与外人起争执,有事要忍耐等他回来处理,定是我娘子告诉你的,咳咳……她一心想着荣华富贵,什么都跟外人说,我兄弟回来定不会饶了你……”“打住,你别用这种看仇人的眼神看我。”又是这种不带脑子的脑补,徐达用手指头转转耳洞,打断了武大的话,说道:“你已经几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了吧,今晚若不是我过来,你别说喝水了,指不定被一碗砒霜药死,成个短命鬼!”徐达现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既不求着人,也不惯着人;和潘金莲苟且的是西门庆,又不是他徐达,虽然身体没变,但他一点都不心虚。听了徐达的话,武大这次反应倒挺快的说道:“你……你现在做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是开生药铺的,咱家里如有砒霜,必……必定是你给的!”哟嚯,这喝了两碗水,人倒变聪明了,还能推断出砒霜是西门庆给的。徐达咧嘴笑了笑,还夸赞似的抬起手,鼓掌三下。那动作表情像极了1989年拍的《赌神》电影中的发哥。,!搞得武大和潘金莲是一头雾水,一个乌眼鸡般的看着徐达,一个呆头鹅般的嘎嘎嘴,“你难得聪明一回。”徐达也不打算隐瞒砒霜的事,但他有自己的一套说法:“确实,后院本来是有一碗砒霜熬好,等着索你的命。那药也的确是从我家药铺中拿出来的。”听到此,武大气得鼻孔哼哧作响。而潘金莲则是一副“你疯了”的表情。“不过。。!”徐达拖长语音,话锋一转道:“是人都有受到蛊惑的时候,是人都有后悔的时候。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儿我西门庆就是后悔了,想救你一命。”“那装砒霜的药罐,早被爷一脚踢得稀烂,爷也不跟你多啰嗦,从现在开始,把你身子医好直到让你能活蹦乱跳,我西门庆包了!”接着,徐达对站立一旁的潘金莲说道:“我先带你回府。”其后又对躺床上的武大说道:“稍后我安排小厮抬轿子过来接你。”武大张张口,想拒绝,又想到前几日潘金莲在家恨不得将自己给渴死。如今浑身上下骨头像散了架般,疼得要死要活,连拒绝的心思都没有,只能任由西门庆摆布,想着等自己那兄弟回来再算账也不迟。而潘金莲则眨巴了两下眼睛,心中有了些别的主意,她款款靠近徐达,半蹲着身子,一手搭在男人的大腿上,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在徐达耳边低语:“爷,已经过三更了,外面早打了梆子。夜黑风高,您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不如在此将就一宿,天亮再做安排打算,岂不更好。”:()西门庆玩转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