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那样叫她:“宝宝,我愿意让你算计我的性命。”
“可惜,他们全都那么没用。”雍衍轻声笑起来,笑声很轻,却有着让人如履薄冰的惊悚感,“你都和我结婚了,还是没有人得手。”
“现在,他们又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你关起来了。”雍衍低下头,亲吻她因为刚刚的窒息,微微泛红的眼尾,眼神冰冷却又那么虔诚,深情得到了病态的程度,“这次,他们再也别想见到你。”
卿岱感觉脖间一阵刺痛,接着意识便像被天地间越来越恐怖的雨水冲走了一样,越来越淡,直到什么都不剩下。
——
再醒来,卿岱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不过熟悉感只限于房间里的装潢布置,窗外应该是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说应该,是因为她看不到窗外是什么样子,只能靠推测。
卿岱看着本应该是窗口,却只有一块黑色玻璃的墙。
雍衍的脸庞映在黑色的玻璃上,他的脸色比她昏迷前还要苍白很多,他很适合这样病态不详的肤色,浅色的眼眸,乌黑的睫毛,线条性感的唇都被凸显出来,漂亮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从她身后拥住她,仿佛忘了他在车里对她说的那些话,手慢慢覆在她的小腹:“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吧?”
——
探头在卿岱平坦的小腹处抹开透明胶体,医生们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看着雍衍代替他们的操作。
雍衍也看着屏幕,声线冷冽好听:“这就是我和卿岱的孩子吗?”
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雍衍抬起眼,把这些医生的脸色看了一遍,淡淡说了声出去,医生们立刻走出去,但没敢离开,都规矩站在透明窗外,等着雍衍。
雍衍的目光落在卿岱身上,她侧脸看着屏幕。
静谧温柔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拥有过的。
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那个为他们的孩子出了一半血缘的野男人?
探头压得有些重,卿岱转回头看向雍衍,雍衍也看着她,碾过胶体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肋骨边缘,他的力度不轻也不过分,缓慢的速度暧昧也充斥着威慑感,收着可以随时捏断她骨头的力量。
他看她的眼里有明确的杀意和爱意,她的骨头会在什么时候在他的手下一一碎裂开,只看前者什么时候战胜后者。
透明胶体在两个人的肌肤间摩擦得更为浓稠粘腻,卿岱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在她要做什么之前,雍衍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稍微没那么淡漠的语气已经是他最温柔最有耐心的极限:“等我一下。”
他用纸巾帮她清理干净,整理好衣服,走出检查室。
卿岱看到他和那些医生在交谈,医生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但还是掩不住凝重和惊恐,半点没有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和祝福。
——
卿岱找不到她的黑色蝴蝶了,她本来很快就能把它做成她的标本了,就差一步。
不只是那只黑色蝴蝶,卿岱还失去了其他的东西,比如,她调香的房间还在,可雍衍不让她进去了。
雍衍抚着她的小腹告诉她原因:“香料味道太重对孩子不好。”
卿岱没有阻止他,轻轻捧起他的脸:“你把我的蝴蝶丢掉了?”
“一个下贱的畜生。”雍衍低下眼睫,侧脸,亲了亲她的手心,“也配成为你的吗?”
卿岱把手指递给他,让他更细致地亲吻:“那我的香料呢,也让人丢掉了吗?”
“我会给你准备新的,更好……”
雍衍的话没说完,卿岱抬起另一只手,打在了他的脸侧。
雍衍的唇还放在她的手指上,极慢地抬起眼,看着她,又缓缓地垂下眼睫,含住她的指尖。
没有人能在挑衅疯子的底线后全身而退,卿岱也是一样。
旗袍的碎片落在她的脚边,她落在雍衍脸上的痛,被乘以百倍千倍,以另一种形式的折磨还到她的身上。
卿岱莹白纤长的手指攥起,指甲在雍衍的背后留下红痕,当雍衍按照习惯,低头咬她颈侧的时候,她把他的脸抬起来,歪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侧。
雍衍停住,他感觉到了她极其罕见的主动,满足的同时也有本能的排斥:“你喜欢?”喜欢她在他脸上打出来的痕迹?
卿岱嗯了一声:“我喜欢。”
雍衍深深看着她,确定她是真的这样觉得,还是知道他在意她的喜欢,用这种方式来骗他,报复他。
卿岱察觉到他确认的目光,再次吻上他的脸颊,她的纯沿着他脸上的指印慢慢往上,与此同时,她的一只手滑下去,手指抚上那个总被雍衍自己无视的,肿胀的怪物,允许它在她手心留下越来越湿润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