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雨花街这里就会聚集大量的人来赶早市。有卖家也有买家,大家都在这里解决温饱。也从这里挣些散碎的银子养家糊口。每天要从寅时末一直忙碌到巳时初。可是今天的雨花街格外的不一样,一些不速之客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最先来到这里的小摊贩们,远远的就看见路中间挡着一些东西。由于天色还不是很亮,离的又比较的远。所以,大家都以为是什么杂物掉落在路上了,并没有在意。可是等到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哪是什么杂物啊,全都是人。而且还是衣不蔽体的人,有的人身上还有血迹。看起来全都像是死了一样。这可把这些小摊贩们吓傻了,胆小的直接就摊在地上起不来了。来赶早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被堵在了街口了。大家都很害怕,有些胆子小的,直接掉头就跑了。更多的人则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敢上前去,害怕沾染了什么到时候说不清楚。还是有一个胆子大的,并且读过几天的书的人说道,‘‘不能就这样看着啊,得去报官啊!’’经他这一提醒,大家好像才想起来,这种事情的确是应该报官啊。于是,有一些跑得快又热心的人,便调转身形朝着京兆府飞快的跑去。同样的情况,在京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内都发生了。一时间,有许多的人从四个城门全都往京兆府跑。京兆府尹觉得自己昨晚上没睡好,这一大早起来就脑袋就十分的昏沉。而且他的院子里那株他最为喜爱的茶花也不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下人给碰坏了。花枝全都断了,真真是晦气的很。就在他想着如何找出这个破坏他心爱的茶花的人的时候,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他的跟前。由于跑的太过惊慌,衙役没有看清楚位置,停下来的时候,身上的佩刀一下子就撞在了那盆断了花枝的茶花上,整盆的茶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京兆府尹看着碎成渣的茶花,一股怒气就直冲天灵盖,刚想发飙训斥,就见那衙役直接跪下说道,‘‘大···大人··不不不不··好了,出出出···大案子了!’’京兆府尹深吸了一口气,斥道,‘‘慌什么!你没见过大案子嘛!咱们哪年不接手几个大案子!你看看你把我的花儿都给砸了!’’‘‘大人,这回真的是大案子!’’衙役终于把气给喘匀了,不结巴了,‘‘死人了!’’京兆府尹听到出了人命,脸色总算是缓了过来。注意力也从他的茶花上转移了过来。人命案子的确是算大案子,只是,这样的案子,他每年也得处理好几起。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不得了。只是,他又得忙碌上一阵子了,这茶花估计得让人重新去找了。京兆府尹迈腿朝着前衙走去,并且对着衙役斥道,‘‘快走,边走边说与我听,什么案子,死了几个人啊。’’衙役见大人走了,赶忙从地上起来,紧跟着走在了后面,忙说道,‘‘今天一大早,刚刚开衙,就来了许多人,都是从京城的四面八方来的。全是来报案的。每一个来报案的人都说死了最少四五十人。’’京兆府尹前面听着还算正常,半夜来敲鸣冤鼓的他都遇到过,别说一大清早刚开衙就来的。可是听到最后的的数字的时候,他一脚踩空了。幸亏被身后的衙役给扶了一下才没有摔倒。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衙役的胳膊,嘴唇有些发抖的问道,‘‘你说死了多少?’’衙役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每一个来报案的人都说有四五十人,一共来了五批。’’这回京兆府尹没撑住,直接坐到了地上。脸色肉眼可见的急速变白了。这些老百姓轻易不敢报官的,但凡是报官的,也是不敢撒谎的,更何况是这种命案。一个报案人说四五十人,一共五批,这加在一起不是有两百多人嘛!这京城里,一下子死了两百多人,会是什么情况,他根本就不敢想。他的这身官服估计是穿到头了。‘‘大人,您得赶紧过去,这堂上现在全是报案人。都在等着您呢。’’衙役用力的把京兆府尹给撑了起来。扶着他往前走。京兆府尹全名叫做张全和。当年考中了二甲进士。能留京做官,还坐到了京兆府尹这个位置上,除了他自己本身处事圆滑,从不轻易站队之外,更有他岳家的助力。此刻的他,脑子里面已经在想这次的事情应该找岳父大人如何周旋了。他现在把上个月新纳的小妾送走还来得及嘛。在不愿意面对也是要面对的,张大人就算的走的再慢,后院到前衙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等在前衙的报案人们全都等的十分的焦急。一看到大人来了,便直接说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府衙就像是菜市场一样,全是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能听清的,却没有一句。张全和本来就头疼,现在被这样一吵,他就更崩溃了。他抄起面前的惊堂木,重重的拍响,‘‘肃静!肃静!’’众人被这一惊,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平民百姓在面对当权者的时候,心中还是惧怕更多的。见终于安静下来了,张全和才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说道,‘‘你先说。’’被点到的人,立马对着张全和跪了下来,并且胡乱的磕了几个头,才说道,‘‘小人叫王二麻子,家住在西城的六石街。今日一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六石街的街面上躺着很多人。’’‘‘小人凑上前去看了一下,那些人全都衣不蔽体的,有的人身上还有很多的血迹。街上一共躺了好几十人,小人不敢再看,便来报案了。现在六石街那边还围满了人。’’王二麻子说完便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将军夫人太作妖,一言不合上手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