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疤。
季浅曾经死过。
没死成,自己爬着出来求救的。
林卓说担心季浅想不开,可她要真有这骨气,要死早死了,怎么会苟且偷生到现在。
说到底还是贪生怕死,权衡利弊,这种人最自私惜命,绝不会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陆宴景轻嗤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她的手心,像在把玩一个物件儿:“别动安晴,懂吗?”
季浅手一僵,往后抻。
陆宴景握住她的手,抬眸:“你要是手不老实,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会让你百倍奉还。”
陆宴景冷脸,将季浅的手甩开。
季浅目送陆宴景离开,她知道陆宴景和安晴之间早有端倪。
安晴嘴甜外向,早年和陆家是邻居,深得陆母的喜欢。
陆宴景带季浅回家做客时,陆母对季浅不冷不热,却对安晴有说有笑,还让陆宴景给安晴夹菜。
虽然陆宴景两句话挡了回去,可季浅就是觉得不开心。
后来陆宴景还买小蛋糕哄她,说他只把安晴当妹妹,多一个人叫她嫂子还不好?
可现在看到他对安晴的偏爱和维护,季浅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天真。
头疼。。。。。。
季浅扶着额头,揉着太阳穴,然后脚步虚浮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浑身都疼,尤其是被蹭破的水泡更疼,大概是疼的久了,神经自发调节,靠麻痹大脑降低痛感。
季浅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她发烧了,出了一身汗,睡也睡不安稳,做了一堆撕心裂肺的梦。
高速路,追逐的车辆,紧握着方向盘阴鸷的父亲。
季浅涕泗横流,拽着方向盘央求父亲停车自首。
父亲一把将她推回副驾驶:“浅浅,帮帮爸爸!你打开车窗去求陆宴景,他肯定会放我们一马的!”
父亲的车被后面的车频频撞偏方向,季浅回头看向不断追逐的陆宴景,摇头:“不,爸爸,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刹车!怎么刹不住车!”
“砰!”
大梦惊醒,季浅仿佛一条搁浅的鱼,肺部发出旧风箱般的撕扯声,拼命的汲取着空气。
那天的全城追捕,最后以父亲车祸身亡而告终。
父亲的车子失控撞在路边停着的钢筋车上,数十道手指粗的钢筋穿透挡风玻璃,将父亲穿成刺猬,死死的钉在副驾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