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印象很深?”李策没有忘记余清窈有天梦里都在叫他的名字。
余清窈老实点头道:”……我阿耶经常忙得顾不上我,陶延经常来照顾我,他就像是我哥哥一样。”
她都没有察觉出秦王的那句话的深意。
李策都不好再说什么,就温声道:”放心,他会没事的。”
余清窈心稍安,本能的相信只要有秦王出手相助,陶延生还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可楚王那边?”
她只是还有些担心楚王会从中作梗。
李策牵起唇角,温柔一笑。
“放心,他没空。”
*
李睿怒气冲冲从宫里出来,冷声吩咐应峥一定要把那个叫陶延的抓回来。
事关虎贲营,应峥无有不应。
又见着楚王抬手摁着狂跳不止的右眼皮,不禁开口:“……殿下右眼皮跳得厉害?“
李睿不等他开口再说,一甩袖子呵道:“你别学着徐二成日里算卦迷信,什么右眼跳灾,本王才不信!”
应峥顿时低下头,恭敬道:“属下不敢。”
虽说着不信,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楚王府都快给官员们踏平了门槛。
倒霉的事接踵而来。
前不久的‘金屋案’本就把他的人拉下去了不少,但幸亏太子党也跟着了折损,此番简直是为了伤他一千,自损了八百。
还端的是一副大公无私为皇帝分忧的旗帜,让他打落了牙也只能和血吞,唯有生生忍了。
而近日更是离奇。
那原本归属于太子的人马接二连三跳出来,一个三四十来岁正值壮年的闹着要告老还乡,一个身强体壮的想引病退隐,还有要丁忧的、要娶妻的……
都积极当起了甩手掌柜,将政事劈头盖脸都扔了出来。
如今朝堂之上能接这些的,也只有楚王党的人。
所谓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
这突然从天而降的一块大饼,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他们吃不下这块饼,办不好手里差事,一个两个都愁云惨淡、叫苦连天地抹着眼泪来找他诉苦。
外边都要以为他楚王是不是暴毙了,要不然为何整日都听见有哭丧的声音从府里传出来。
”殿下,不是臣等不愿意做,可这是一笔烂账啊,咱都没那个诸葛老贼清楚,这不是要把这笔烂账砸我们手上吗?!”
“殿下殿下您要不要去请陛下做主,这、这事情都没有个交代,我们做不来啊!”
“是啊是啊……殿下老臣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担这个责啊呜呜呜……”
李睿手撑着额角,头疼得直抽抽。
“别哭了!你们以为本王没有去好声好气求他们上朝吗?结果呢?”他伸手指着一个方向,气急败坏吼道:“那朱侍郎直接当着本王的面摔断了腿,这要本王如何再去说?”
好好的事都在他的手下办成一团糟,他比谁都焦虑,比谁都烦心。
众臣的哭嗓被他吓得一收,似是同情了一把他堂堂楚王也会四处碰壁,可随后又想到自己的脑袋如今都岌岌可危,哪里还顾得上同情别人。
顿时又个个卷土重来,重新扯起嗓子哭嚎了起来。
“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吧!司礼监都来过问过好几次了!再拖下去,只怕臣的脑袋都不保了……”
“是啊是啊殿下,臣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书房里闹哄哄,管家也头大。
他侧着身费劲地从拥挤的人群里挤进去,凑到楚王耳边道:“殿下,宫里来了人,说是陛下现在要召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