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三理了理衣袖,呵呵笑道:“温爷是仗义人,只要你守规矩不捣乱,他就不会对我们这些地下走的下黑手,也不收那些苛捐杂税,兄弟们都服他。”
“这案子咱们也关注着嘞,我老早就看那卖彩绳的有问题,可惜我的话是没有哪个官老爷肯听的。”
薛亦暗道,还是这些匪人对这些事情更敏感。
他拱了拱手,说:“我代师兄谢过霍老大高义,可否告知我那对婆孙的下落?”
霍老三一惊,忙站起了身,面容带上了一种稀罕又小心的表情,“原来是状元郎,您可是个金贵人,犯不着对我这莽汉这么有礼。”
京城百姓对这位出身寒门,又俊美过人的状元郎很有好感,就连霍老大这种地下蛇也不能免俗。
“霍老大客气了。”
确定了是他,霍老大的态度可谓大变,他豪爽的笑着道:“我就说,那些官老爷怎么可能跑到我这里来,还是只有您才为温爷这么费心。”
“闲话不说了,那对婆孙我起了疑心以后就找人去查了,她们卖了温爷彩绳的第二天,就再未出现过,我的人查到,她们是从城外的济慈庵里来的。”
“济慈庵?”
“嘿。就是有钱人开的庵堂,收留一些孤儿婆子,给他们一口饭吃。那地方人来人往的,也不知那对婆孙还在不在里面。”
薛亦抱拳,“多谢了,这便告辞了。”
霍老大也抱了抱拳,“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您尽管说话,咱们兄弟都相信温爷不是那种醉酒杀人的孬货。”
薛亦在此谢过,和文羽穆一起离开了这里。
“沐沐,我们先回家,明日再去调查那济慈庵吧。”站在大街上,薛亦看了看浓的化不开的夜色,说道。
文羽穆摇头,“白日里也许是另一番光景,今日他们跟丢我们,若是起了疑心,谨慎起见也许会转移那对婆孙,我们不如趁今夜一起查了。”
“但是,”薛亦懵然,“我们要怎么出城?”
文羽穆笑着拉住他的手,说:“我带你飞过去。”
“?!”
文羽穆带着他来到城下,寻了一处巡守薄弱的点,足尖挨着墙壁便如同平地拾级一般轻松写意的翻了上去,而后又如一只轻灵的燕子般滑了下去,依然只是轻轻借力墙壁。
薛亦一脸木然,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文羽穆看他惊得眼睛睁的大大的,显出几分呆气,不由得笑了起来,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啦,阿亦。”
薛亦喃喃道:“没想到我居然真的飞过了城墙……”
难以想象,沐沐是怎么在带着他的情况下,还如此轻盈灵巧的。
不可思议!完全不可思议!
“好啦,我们快走了。”文羽穆拉了拉他。
薛亦看着他纤细洁白的手指,叹道:“这是仙法吧。”
文羽穆被他逗了乐了,“什么仙法不仙法的,就是力气比常人大些。”
薛亦摇头,“不,这就是仙法,神乎其技!”
“沐沐,你一定天上来的谪仙人。”
文羽穆说:“我从哪里来的不是告诉过你了。”
薛亦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文羽穆也懒得和他争了,飞跃城墙是冲击力大了点,随便他怎么想吧,反正他就是他。
“好了,别想了,还去不去济慈庵了?”
薛亦这才终于恢复了一些正常,点头道:“自是要去的。”
霍老大告诉了他们大致方位,他们沿着西北方向一直走,果然在郊区看到一处大院。
院子四四方方的,外面看来也是灰扑扑的,无甚特别之处。
只有大门上挂着一个简陋的牌匾,上面写着济慈庵。
薛亦和文羽穆对视一眼,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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