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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严靠在门板,听完了抱怨才去洗澡。他赤身站在镜子前,歪着脑袋检查脖子。
从耳根到锁骨,有四条明显抓痕,胸口似乎还浮着时桉呼吸,烫得要命。
爱咬又爱抓,什么臭毛病。
凌晨二点,主卧开着条门缝,钟严隐在黑暗里,客厅有微弱的光。
直到外面传不出动静,钟严走出去,桌上的零食基本见底,只有番茄汁原封未动。
傻小子,还真信了。
钟严踩着地毯,半跪在沙发前。
时桉睡得东倒西歪,胳膊垂在外,握着手机,吧唧吧唧嘴,“香!下饭。”
“。。。。。。”
钟严取下手机,轻轻捏起指尖,借着光看。
指甲不长,剪得干净整齐,却能把皮肤抓出血印。
钟严叫了两声,时桉毫无动静。
他起身,看了眼身后的卧室,托着时桉的后背和膝窝,将人抱起。
冲动作祟的那晚,钟严曾把他抱到腿上、床上、小腹上,也抱到过浴室的台面上。
七年间,他个子长了不少,体重却变化不大,压在手臂,只有很轻的重量。
时桉睡得很熟,脑袋挤在他怀里,嘟囔着梦话,“好吃,再来一口。”
钟严还没转身,先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出三秒,人被丢回了沙发。
脑袋好不容易掰下,手还像吸盘似的抓着胸口,半天抠不动。
什么臭毛病,没完没了了?
钟严摔门回屋,两分钟后,他原路返回,丢了条毛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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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敏治疗持续了一周,当时桉可以坦然看完视频,并吃掉整碗鸭血粉丝汤配番茄汁以后,开始进入第二阶段。
时桉被安排到菜市场看杀鸡和宰鱼,早晚各一次,每次两只起。
就这样,时桉每天往返两次,空手而来、空手而归,只热衷割下的那刀。
为达到效果,他总站在最佳位置,比买主还积极。
连续一周,商贩老板都认识他了,挥舞着菜刀,大老远招呼他。
“小伙子,又来看杀鸡呀?”
“快点来,这只特欢实,血指定足。”
老板大姐一如既往地热情,但时桉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和认知:
只看不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今天的两鸡宰杀完毕,时桉收到了陈小曼的短信,询问他,能不能去蛋糕店,帮她取下蛋糕。
时桉回了ok,顺便问:「你过生日?」
陈小曼:「是陈老师的生日。我想给她个惊喜,在急诊科庆祝一下。」
「行,我等会儿过去。」
陈小曼:「谢啦,你也别吃饭了,我定了外卖,到时一起庆祝。」
时桉回顾这段日子,陈老师虽不带她,却也给了他不少帮助。
他捏着手机,看笼子里活蹦乱跳向他叫嚣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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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严正健身,接到了时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