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腺体是生命力挺顽强,挺苟延残喘的,不过前提这得是我的腺体啊。”
他一愣,而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一缩:“您,您什么意思?!什么叫前提这得是您的腺体?!这,这,您,您别拿我开玩笑啊!”
白琼被他这副样子给逗乐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一点。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都是当医生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姨就是逗逗你,姨可是好公民,那种违法乱纪,买卖器官的事情姨可不做。”
说到这里还不等陈云深松一口气,白琼话锋一转,耸了耸肩遗憾说道:“再说了就算我想也很难办到啊,谁叫我这身体虽然形如槁木,偏偏腺体那么强悍,我要想找到一个和我匹配率那么高还没有排异性的腺体做移植,这可无异于是大海捞针。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运气好找到了,我的身体
那时候估计也支撑不到移植腺体啊。”
陈云深听得冷汗潺潺(),笔都有点拿不住了。
所∵()∵[(),所以您到底有没有做腺体移植?”
她双手撑着拐杖上,下巴搭在上面,眯着眼睛欣赏着青年大惊失色的样子,半晌,才笑眯眯回答道:“做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他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陈云深一点都没有因为得到肯定答复后的放松,神经依旧紧绷着。
陈云深虽然也是上层圈子的,可因为他是个beta,家里人尽管对他很宠爱却并不看重,家族继承人的培养着重是放在他上头的alpha哥哥和alpha姐姐身上,所以他知道的一些圈子里的事情也不多。
绕是如此对白琼这个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倒不是他刻意去打听,主要是他爷爷还有哥哥姐姐们都曾经在白家,只要是在白琼这里栽过大跟头。
尤其是他爷爷经常在家里气得破口大骂白琼死狐狸,老阴比。
陈云深印象最深刻的他高中时候他爷爷和白琼在争关于改良抑制剂的研发和技术引进的国内市场的先发权什么的,他也不懂,就知道那段时间他爷爷成天焦头烂额的,到处周旋,忙得不可开交。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那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爷爷那么头疼的样子,可尽管老头子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最大的努力,药剂的先发权还是落在了白家的手上。
陈老爷子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都做了完全的准备了,而且他在国内的根基要比当时一直在国外的白琼稳固得多,为什么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那些人都倒戈了?
结果事后他去挨个上门问上门查,最终陆星舟的爷爷才隐晦告知了他原由。
原来那改良抑制剂的研究基地一开始的研发就有白琼的手笔,她从一开始就有投资,有所规划,研发引进都得经由她手,那些人不松口不同意她当这个老大,她直接就给你掐了不让改良药剂和技术引进,大家这蛋糕都别分了,她自己垄断。
在那样的情况下,陈老爷子哪有什么胜算?
陈老爷子气得易感期提前,要不是他爸爸在家,及时给他做了急救,没准都信息素暴走了。
当时的陈云深对这个把自家爷爷给险些气死的白琼很是钦佩,之后女人回国他在欢迎宴上第一次见到了对方,又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自家一个把人肚子搞大,让自己出丑的小辈打得满地找牙后,他于女人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因此在他父亲将他手头负责的病人,也就是白琼转给他的时候,陈云深都下意识虎躯一震。
正是陈云深从小到大就知道白琼的可怖,她越是笑眯眯说在和他开玩笑,他越不敢真的把它当成玩笑。
保不准是真的呢?毕竟她黑白通吃,有什么事她不敢干的?
“……您可以说明白一点吗?我是您的主治医师,为了避免误诊我有权了解您的身体情况。”
陈云深咽了咽口水,视
()线落在她脖颈处的腺体。
“您的腺体到底是哪儿来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逗弄得有些过了,白琼这才收敛了情绪道:“这个啊,一个傻子给我的。”
这话让陈云深警铃大作,更加怀疑了。
“白姨,您看我像是三岁小孩儿吗?您想编谎话骗我也不知道编个像样点的,比如您耗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和您匹配的腺体源什么的没准我就信了。”
“真伤心啊,你竟然这么想我,我看上去像那样谎话连篇的人吗?我说的可是实话。”
她一开始还是笑着的,后面神情慢慢收敛,隐隐露出属于alpha的压迫感。
“是真的,这的确是一个傻子给我的。她为了她所谓的爱情,想要不受信息素影响和她心爱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所以把腺体给割了,把一堆烂摊子留给了我。”
“而且更可笑的她这腺体明明和我的适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偏偏移植到我身上不光不能让我恢复如初,反而到了后面连信息素都没法感知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傻还是我傻了,是不是她早就知道这腺体没用了,所以才拿这没用的腺体来糊弄我,去换取她所谓的爱情,所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