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钏,我觉着你写的一点儿也不好。。。”
“我倒是觉得很好,寥寥数字便写出我对他情意绵绵,一往情深。”
蒋淮的眼尾微红,攥着拳头浑身都在颤,他拽着我的手腕,似要向我讨个说法。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放缓语气。
“你当真还喜欢那薛平贵?我不明白你处心积虑到底是要做什么?你虽是给他下药又让他声名狼藉,可是你又是将绣球抛给他,又是把他塞进军营,后来还抬了他做副统领,如今他已娶了那代战公主当了西凉国国王,你为何又要低三下四写信表深情?”
“有那么多次你轻易便可取了他性命,可你却迟迟不愿下手,你这不是情深至此又是什么?妇人之仁?”
他若轻易死掉,如何对得起我前世在寒窑的十八年?又如何对得起我枉死的爹娘和两个姐姐?
我冷眼看着他,一根一根掰开他冰凉的手指。
我握着他的小指狠狠一拧他的小指便脱臼了。
“我要如何与你何干?你是何身份来干涉我的事情?你自己也清楚,你不过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剑,剑同死人一样,都是不会说话的。”
“如今看你大抵是不甘心再做一把剑了,你要是想做死人我也可以满足你,不过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也可以选择从我眼前消失,就当我从未遇见过你。”
他眼中满是受伤。
“你要赶我走?”
“如今你我在一条船上,等到船到岸的那天,便是你我别离的时候。”
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愣在了原地,过了半响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也变得沙哑破碎。
“宝钏对不起,我不该多嘴,是我不好,我会错了意,以后不会了,你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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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纸血书便把薛平贵从西凉喊回了中原,西凉不比中原富饶繁华,他岂能甘心只在穷乡僻壤的西凉当国王?
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欲壑难填。
蒋淮即刻将薛平贵要重返中原的事禀奏皇帝,皇帝拨了两千精骑随蒋淮调遣,务必活捉薛平贵。
我一袭红衣站在西南关的城墙上,手中握着长剑。
远处山峦巍峨,风声猎猎作响。
薛平贵一身西凉国的装束,骑在红鬃烈马之上,身后还跟着几百名侍从。
埋伏许久的精骑一拥而上,侍从见状立刻抽刀。
那几百名侍从不敌,刹那间就只剩下几十人还在苟延残喘。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银色的甲胄在烈日下闪着寒光,他们高举的是西凉国的战旗。
两军交战,喊杀声四起,整个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
蒋淮站在我身侧,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宝钏,你这又是哪一计?”
我勾唇轻笑,为他戴上头盔。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中生有,调虎离山。”
我并不想要活捉薛平贵这么简单。
我要的是整个西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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