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练剑的缘故,他的脸泛着一片潮红,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的脸使劲瞧。
“我叫蒋淮。”
师父刚开始还念在我是女儿家,受不得皮肉之苦,只愿教我些皮毛。
后来见我不比寻常女子般娇弱,练起剑来也和蒋淮不分上下,便像训练蒋淮那样严厉的训练我。
我一心只想要薛平贵的命,区区皮肉之苦又何妨?
我白天去蒋府和蒋淮一同练剑,晚上就挑灯看孙子兵法。
全府上上下下都说我像变了个人,连爹爹都说我一小女儿家为何要如此拼命。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挨个在我手中翻着花。
师父说我用不了八年,便能学成出师了。
他还说蒋淮虽比我的功底更深厚,可是出招优柔寡断又手下留情,远不及我狠辣,招招直击要害。
我恳请师父替我保密,倘若旁人问起来我的武功如何,就说我朽木不可雕,只会摆些花架子唬人。
我手掌上的茧子也越来越厚,转眼间就到了十六岁。
人人都说相府的小千金不仅貌美如花,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虽然拜师蒋大将军门下,却可惜终究只是女儿家,不通武艺。
我掐指算了算,还有不到半月便是我和薛平贵初次相遇的日子。
薛平贵,好久不见,我当真是思念你。
蒋淮急匆匆的赶来,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肩。
“王宝钏!听我爹说你不会再来练剑了!”
“既已学成出师,自然是不必再去了。”
“那。。。那你可是有钟意的男子了?”
他眼中的柔情我看得真切。
我抬手拂掉他肩上的落花,眼角噙着笑。
“宝钏没有钟意的男子,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4
我那两个姐姐早已成家,我爹急得团团转,天天为我说亲。
“你看那兵部侍郎巍豹一表人才,是你二姐夫的弟弟,与我宰相府门当户对,有何不好?”
我端起桌上的茶,撇去浮沫,轻轻抿了一口。
“那巍豹不过就是一酒囊饭袋,如何能配的上我?宝钏虽是一介女流,但也心怀青云之志,誓作天下第一流。”
爹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丢下一句,全凭女儿做主,就迈步离开了。
我一大早就带着丫鬟出门去了城南。
长安城南一到春天,山青水绿百花争艳,长安城里不论是皇亲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喜欢来这里赏花游春。
我比前一世来的时间要早了一个时辰。
我装作赏花,却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四处寻找薛平贵。
碰巧路过一个小树林,里面低低的谈话声传进我的耳朵。
我借口支开了丫鬟,提起步子靠了过去。
“我的好弟弟,一会你见到王宝钏,就先将她打晕,然后你再借机英雄救美,那王宝钏定会爱得你死去活来。”
哪来的登徒子?
我皱了皱眉。
“哥哥,我听闻王宝钏曾拜师蒋季,真的只是略懂武艺吗?我会不会打不过她?”
“怕什么!我是她二姐夫我还不知道吗?我曾找人试探过蒋季,蒋季听到王宝钏直摇头,说她是朽木不可雕也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