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筝桐还没从晕眩中回神,睁开一片朦胧的眼睛,略带惊恐地、喘息着摇头。
“一种猛效春药,说是不慎的话可能会死掉。”这种时候,于望秋居然还能笑出来,但死水一样的眼眸,落在里面的光如同泅于其中拼命呼救的鱼。
“那些东西买多了,其实什么都能弄到。”
“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俯下身,贴近她,肩骨相撞。
“我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留下来,但没想到,原来还真的能有用上的一天。”
胸腔剧烈起伏后,牧筝桐终于找回呼吸:“于望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做不到。”于望秋脸上的笑带着几分惨然,又像是要哭:“我没办法。”
那粒药被他往前递,牧筝桐拼命摇头、后撤又被人禁锢住。
“不要、你不要这样,我刚刚的意思并不是……!”
“你觉得我要给你吃吗?”
声音乍止。
“当然不是那样了。”
于望秋靠近她,将药粒颤抖着捏去指尖,小心地喃喃自语:“小狗怎么可以伤害主人呢。”
“但是——”
他顿住,下一秒,盈着头顶碎闪的灯光,张开了口。
白色的药粒躺上猩红舌面,矛盾冲突地闯入人的眼球,化为凝固的疮疤、干涸的雨点、心脏的淤青。
牧筝桐惊愕地睁大了眼,想要去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喉线滚动,咽下药粒。
于望秋唇线的弧度终于捺下,眼眸中只有剧烈滚涌的炙痛悲伤,随之落下的泪在她颈窝赫然惊响,快要灼伤撞碎埋在皮肉下的心。
他埋首那片潮湿,哽阻的话飘进她耳中。
“我做不到伤害你,可一想到你会不要我,我就觉得还不如死掉好了。”
“所以桐桐,现在,你来选择吧。”
身体炙热相贴、心脏同频狂跳。
是垂死挣扎的呼救,细弱飘渺的杂音中,他一字一顿地问。
“你要直接离开,还是留下?”
砰咚——
“你要帮我吗?”
砰咚、砰咚——
“你要…救我吗?”
砰、砰、砰————
“我只有你了。”
……
……
……
“……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