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歪头,饶有兴致地轻轻碰过她这些玩意儿,笑着回:“右肩骨及后脊处,被红狐抓伤,肉腐骨裂,无法愈合。”
顿了顿,补充,“还很疼。”
“啊,啊,”千秋尔捏着下颌听,连连颔首,道,“是的,这都是常见症状啊,莫要慌张。”
她捏起左侧茶青色瓷瓶,倒出一薄纸的白粉末,包起来,又拿起中间棕褐色陶瓷罐子,倒出黑沙似的颗粒物。
如此扎了两小包药粉。
又咕嘟咕嘟倒出一瓷瓶丹药,腾出个空瓶,便左拿右抓,从七个瓶中分别倒丹药,混入这瓶中。
“药粉呢,每日三次,兑那檐上雨水搅拌,外敷。”
“这丹药嘛,每晚睡前,不同颜色各一粒,内服。”
朝他伸出三个手指,眨动乌溜溜的眼,“不出三日,药到病除。”
他微微颔首,指尖抚过药包与瓷瓶,嗓音温和有礼:“多谢小猫。”
“哎嘿嘿,日行一善嘛。”千秋尔摆手笑,将药推过去,“请遵循医嘱,并定期复。。。”
复诊个屁!她这剧毒喂下去,他死透透的,复活去吧!
“并定期复习医嘱。”她可不管自己讲了个什么狗屁不通的话,抬手打呵欠,抬腿便朝外去,“啊呀,困困困,回家眠去了啊。”
那人轻嗯了声,语速温吞,带笑,“若我服下后有何不适,还来寻你。”
“。。。啊?”千秋尔顿住,回眸瞧他。
人身着白衣,干干净净,如清风徐月站在那,黑手套捏着白瓷瓶。
“小猫没听清吗?”
“哦,我是说,我修为不浅,若服用不当中个什么毒,许还能拼着最后一口气,”
他语调轻柔,笑意浓郁,“找、到、你。”
最后三字,如三把匕首,连戳上千秋尔露出的后颈。
她顿时打个寒颤,挠挠头,掉回头道,“你这话提醒我了,这服药啊,还是得谨慎。”
“。。。来,我瞧瞧啊,呀,这药不能混着吃,换一种换一种。”
他还是如方才那般,静静站在桌边,瞧她摆弄瓶瓶罐罐,换了副药。
最后,他拎着药走去门口。
千秋尔瞧他背影,擦擦额上冷汗。
她有仙骨在身,虽修为被封,但仍能察觉绝大数人的修为境界,可唯独眼前这人。
她感受不出。
该是如何高的修为,才可如此呢?
千秋尔面色微沉。
那门边的白衣,却忽地侧身,“小猫。”
“啊?”千秋尔一个激灵。
他抬起手,修长指节轻叩两下房门。
磕咚、磕咚。
响在寂静幽蓝的夜色里。
“你才来人界没多久吧?”他微笑道,“这里进屋前要先敲门哦。”
“不然,不礼貌,会被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