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妮依旧要跟她斗个你死我活。
那段时日若是没有阿娜妮的挑衅,她或许早死在了匈奴王庭。
按理说,她应该恨她,可或许是内心的恨意早已满溢滔天,她如今甚至不想再给阿娜妮一个眼神。
殷陈摇头,“我不恨她,她不过是个同我一样的可怜虫罢了。”
霍去病点着案面手一顿,目光幽深。
殷陈站起身告辞,抬步离开小阁。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头竟泛起一丝酸涩,这酸涩来得莫名,久久萦绕。
……
椒房殿内,卫子夫抬手在玉盘冰水中捞起一粒冰葡萄。
刘彻与她对坐于坐榻上。
屋中袅袅而起白木香。
沉玉浮光一列宫人对视一眼,躬身悄悄退了出去。
帝后许久没有这样和谐对坐过了。
刘彻看着卫子夫低垂眉眼中那丝柔情,声音也难得温柔,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卫子夫将葡萄剥好,纤指一抬,递了过去,勾起笑意,“有陛下的关怀,妾已觉得好多了。”
刘彻看着递到眼前的葡萄,张口吃了,才道:“那名为殷陈的医女,你觉得她可好?”
卫子夫眯了眯眼,又伸手捞起一颗葡萄,恍然大悟道:“陛下这是怕妾迁怒于她?”
她笑着抬手,转而将葡萄丢入边上的空玉盘中,“妾与她的恩怨早已结束了。”
刘彻正欲张嘴,见她将葡萄丢到玉盘中,只道她表面不说,心中仍是有气,索性自己捻起葡萄丢进嘴里,谁知葡萄入口,竟是忒酸。
“妾见这颗葡萄尚未熟透便丢在玉盘中,陛下怎的这样嘴快?”卫子夫惊道。
刘彻硬是将口中酸涩咽下,面色不改,“还好。”
卫子夫直愣愣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