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
眼看禅院直哉脸色铁青,亚里纱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巴太快说错话了。
她连忙补救:“我是说,不要辜负了员工的一片苦心。”
苦心?他看是打定主意拿他来试药的毒心才对吧!
听闻亚里纱的离谱发言,禅院直哉厌恶地冷下面色,抿紧了嘴巴就要别过脸。
但少女的手劲儿实在太大,他铆足了劲儿也没能动弹半分,反倒把自己气得够呛,一股憋屈之情油然而生。
那从上而下的俯视目光,更是让他感到难堪与愤怒。
“不许这样居高临下地看我。”他咬牙,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字一顿,十分用力。
亚里纱为这要求愣了一下。
他柔软的睫毛还沾着水珠,鼻尖也红红的,几丝金色的鬓发蜷曲着,胡乱黏在脸上,脖颈修长白皙,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衬得整个人脆弱又纤细,看起来像只遇难受苦的漂亮孔雀。
所以即便语气不礼貌,也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考虑到直哉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大少爷,估摸着过的也是众星拱月的日子,心高气傲也挺正常,有钱人的通病嘛。
她很耐心,脾气很好地执行了金主大人的要求。
秉持着“谁出钱谁是老板”的朴素原则,亚里纱颇有职业素养地屈膝蹲下。
原本禅院直哉的个子要比她高不少,但这会他身体虚脱无力,只勉强支起上身倚靠着洞壁,她再半蹲着,成功将两人身高持平。
亚里纱扶额苦笑:
“哎呀哎呀,真是拦不住的大少爷啊。”
“现在觉得怎么样,满意了吧?亲,要是你觉得还不错,记得给我五星好……加钱哦老板。”
絮絮叨叨地叨念完一通,未等禅院直哉回答,她嘿咻一声,抄起双耳锅“铛”地一声就横在了他眼皮底下。
少女甜甜一笑:“还有,顶尖辅助提醒您:大郎,你该喝药了。”
禅院直哉脸唰地就绿了。
有了前次的经验,这回禅院直哉说什么也不张嘴,一副宁死不屈的贞烈模样。
金主不配合,亚里纱嘀嘀咕咕,犯愁了半天,只好选择与上次一样的强制疗法。
“这可不关我的事哦,我这全是为了老板你,你不可以扣我钱的。”
她郑重抛出一条免责声明,抬起直哉下巴。
他脸上湿漉漉的,下颌处还挂着没掉下去的泪水。亚里纱体贴地帮他抹掉,然后在羽织上擦了擦手,掰开他的嘴巴,两根细长的手指跟着探进来,分别抵住了软腭与舌面。
禅院直哉瞳孔猛地收缩。
口腔被陌生异物入侵,他眉头紧得压成了川字,修长的脖颈被迫上扬,露出脆弱的喉结,像落入人手后濒死的天鹅。
“来,啊——”亚里纱张口,哄小孩似的语气。
脆弱温暖的口腔被撑开,唾液濡湿手指,牵出暧昧黏连的银丝。
少年弧度卷翘的睫毛不停颤抖着,泪光潋滟的眸子金灿灿的,天生上扬的眼尾晕着抹不浓不淡的红,姿态糜丽又好掌控。
该说不说,她老板颜值平时能打,掉眼泪的时候更能打。
生怕再像上次一样令直哉骨折,到时候嘴巴合不上只能阿巴阿巴地流口水,亚里纱用的力道很轻,也很小心。
倒像是巨龙在呵护脆弱易碎的珍宝,显出一点怜爱的意味来。